五条悟目光森冷,揪住她的领带,缓慢而坚决地拉住她,不容她撤退半寸。
牧野脖颈传来被勒紧的刺痛,她幻听到自己的骨骼咯吱作响。
不妙……
五条悟好像很生气。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牧野酱在想什么?”五条悟的语气相当危险。
牧野眼睫颤了颤。
“在想怎么坦白?怎么狡辩?怎么反驳?”他又笑起来:“脑瓜转不动了?哑巴了?”
“我听说牧野酱在京都很能干啊,辩论起来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没人敢在你面前耍嘴皮子,怎么现在跟个锯嘴葫芦似的?”
牧野撇过头去,却被五条悟捏着下巴扳了回来,她的呼吸乱了起来。
“还是……老师全都说对了,你现在——哑口无言?”
脖颈上的压力像无声的警告。
锋利的巨斧就悬在牧野的头顶,只等她对罪行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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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沉默里,牧野忽然缓缓地、反手握住她被绷直的领带,低低笑了一下:
“无言以对?”
“我只是在想……老师干嘛那么生气呢?当年主动疏远我的人,不是你么?”
拉住她领带的力道滞了滞。
她轻飘飘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背叛老师的,是你的某个爱徒,你的左膀右臂呢。”
短暂的停滞后,五条悟神情毫无波动,似乎完全不理解她在阴阳些什么:“所以呢?你是不是我的左膀右臂,和你的背叛,和我的不悦——”
“有什么关系吗?”
看啊。多么理所当然。
亏她在他这异常的愤怒中,产生了“她对他来说真的有点特别”的错觉。
她应该是没睡好觉、咖啡喝多了、心太软了、梦做得太多了,回忆着那些零零碎碎的过去,回忆着津田的肺腑之言,无数次从噩梦里五条悟失望的眼神中惊醒以后,就还真以为平平无奇的自己,在他眼里会有多重要呢。
既然不重要,为什么非要追着问一个理由呢?怎么不一发“茈”射出来,把她埋葬在新宿站的那家7-11算了。
她忽然就懒得解释了,疲惫地敷衍过去:“有关系啊,当然有关系。五条老师疏远了我,我很不开心——所以我就背叛了你。”
“就这么简单。”
安静了一秒钟。
牧野马上咽下了乱说话的苦果。
五条悟被她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要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