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睁开眼了。
老爷子差点要哭了,连忙扶著换好病號服的孙子,忍著落泪的委屈,哽咽说:“阿砚,你终於醒了。”
“你真的嚇到爷爷了。”
岑砚这会很虚弱,眼眸也是沉重,目光所及,视线依旧是黑漆漆,看不见。
但是他莫名就觉得大脑有些清明。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一心求死了。
“爷爷,抱歉,让你担心了。”岑砚虚弱地开口。
傅曄礼见状也低声说:“你总算醒了,再不醒,我都不想认你这个兄弟了。”
听到傅曄礼的声音,岑砚这才转过脸看向声音来源处:“傅哥,对不起。”
“让你也担心了。”
“不止傅哥,还有我,老子也是担心你的。”段司南终於赶过来了:“老子还把我们段家全家宝佛珠给你了。”
“就等你睁开眼还给我。”
段司南说著,几步走到岑砚身边。
他左手割腕的地方缠著厚厚的纱布,纱布上缠著他送的地藏经佛珠。
这是他给他的平安佛珠。
岑砚有些苍白的唇角轻轻笑笑:“这么小气?”
“就小气了,你赶紧给我好起来,这佛珠我得回收。”段司南握著他的手说:“听到了吗?”
岑砚点点头:“嗯。”
“我突然感觉好多了。”
傅曄礼闻言,心口一直压著的石块终於落地,黑眸瞬间看向秦予晚又说:“因为你的眼睛有救了。”
“阿砚,別再想不开,我们帮你找到了治疗的办法。”
“三天,就能復明,答应我们,別放弃好吗?”
岑砚皱起眉,他其实確实想放弃了。
这半年,每天都有医科专家帮他治疗。
可是哪次成功呢?
他不知道傅哥是安慰他还是——怎么?
他確实有些已经不指望了。
“傅哥,我其实已经放弃了。”
“或许我一辈子看不见。”
“阿砚,別这样说,相信我们这一次,可以吗?”傅曄礼抬手轻轻按在他肩膀:“就三天。”
“如果三天不行,再说可以吗?”
岑砚沉默,他敛下那双看不见,却依旧令人眩晕的好看黑眸,薄薄的唇角自嘲般地说:“好,傅哥,我给你一个面子。”
“坚持三天。”
“阿砚——別放弃。”老爷子也適时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