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姐,如果你真的心疼我,不想我死。
那我不会死的。
*
即白这边车子掉头往银泊公寓,素初在別墅,第一次心口闷窒像被人堵了一块石头。
呼吸道很重,很闷。
她拿著手机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看著桌上冷掉的半碗喝剩下的白粥。
回想早上即白说要拿百毒蛊种在自己身上。
她没由来地就心臟难受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不该心疼这个混球。
可是,她很清楚,即白是无辜的。
他被仇恨扭曲了心理。
侵蚀了痛苦。
他也可怜。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从那个大祭司爷爷失去的那个被血液沾染的盛夏泥潭里爬出来。
就像她自己一样。
这么多年,她也没办法忘记爸爸亲手给大祭司爷爷餵下毒蛊的画面。
爷爷嘴里一口黑血溅出来,溅到她脸上。
很冰很冷。
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她嚇哭了。
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大祭司抱著她和族里小孩们讲故事的画面。
爷爷真的很好。
他会变戏法,他会做好吃的梨膏。
还会教她们做蛊毒。
更会在每天午后,带著族里所有小孩一起去隱居地的榕树下,讲各种形形色色的故事。
大祭司爷爷真的是好人。
不然也不会那么大年纪爬天界山找草药救她。
可她爸爸——也不是真的坏人。
但他確实杀人了。
素初不会否认。
那个盛夏夜,即白病倒了,她同样生病了。
半夜发了高烧。
高烧三天三夜,浑身滚烫,身体脱水,反反覆覆如陷在茫茫无垠的戈壁沙漠。
找不到任何出口。
后来,烧退,她就短暂忘了小时候这段痛苦又血腥的记忆。
直到成年后遇上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