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说的够小声。
素初还是听到了,她一下就停了手里喝粥的动作,抬起眸看向即白:“我可以听吗?”
即白看著她:“可以。”
有了即白的同意,助理马上放大声量说:“傅总那边的人说查到当年素初小姐和您的恩怨真相。”
“往下说。”即白放下水杯,看一眼素初,示意助理继续说。
助理点头:“当年,您家族里有人倒卖蛊毒的药给外商。”
“被素小姐爸爸发现,按照族规这是明令禁止的事。”
“就算倒卖蛊毒药不是老爷子也不是您家人,素小姐爸爸觉得是你们授意的。”
“所以,就——”
后面的话,助理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其实这个真相。
无异於还是让素初更清清楚楚知道爸爸犯错了。
她脸色下意识一寸寸变白。
指尖握紧汤勺,有些心乱如麻起来。
“傅总那边的助理说,这里是误会。”助理小心翼翼又补充一句。
即白目光没什么温度看向餐桌对面的人,缓缓开口:“初初姐,你觉得这个真相让你感觉如何?”
素初抿紧唇,胸口一阵阵搅烂如泥:“我爸爸的错。”
就算误会,事实是她爸爸真的杀人了。
杀了大祭司爷爷。
即白垂眸,忽然有些苍凉:“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句话,像在问素初。
又像在问自己。
其实,他早就知道真相了。
事实是,素初爸爸確实杀人了。
哪怕这里有误会。
他的的確確杀了他爷爷。
素初双唇抿的更紧:“你要是觉得难受,我可以替我爸爸赔上这条命。”
即白不说话了,他抬起黑色的眸,像望不见底的深渊。
一寸寸凌迟素初的灵魂。
直到目光里的深色忽然黯然下去,他才嚼著字说:“你赔不起。”
“我要你活著。”
“初初姐,看来,我们这辈子只能如此纠缠了。”
“我解不开心里的那个死结。”
无人能將他从仇恨的淤泥拉起来。
除非,他自己爬出这摊腐烂不堪的淤泥,想明白了才行。
“初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百毒蛊吗?”他起身,看向素初。
素初摇头。
“我爷爷就是被这个毒弄死的。”
“我想试试看,他死的时候,多痛。”即白说完,要出去。
素初愣一下,下一秒,她终於不再是傀儡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