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想说心里已经被自己否决掉的、被莫名其妙的保护欲掌控的小九九。我重新仰起头看他,转移话题,“别的地方呢?”
山本武愣了愣,眨眨眼。
“诶?”
“……”
诶?
意识到除了手臂以外,貌似、八成、基本没有什么安全地带。我望着怔愣后,脸和脖子就都陡然烧红的男朋友,浑身也一僵。
等等……算,算了!说都说了!
我杵在原地,鼓起勇气,脸颊发烫地郑重道:“给我看看。”
当然,如果拒绝的话,我绝对不会坚持。怎料山本同学似乎逼不得已,一点也没想到还有拒绝的选项,硬是低低应了两声。
随后满脸通红,动作缓慢地拽住衣角,却毫不含糊地把毛衫与衬衫一起卷起来。
医务室静谧的白光悠悠荡荡。
我匆匆瞥去一眼,看见同样擦伤,创口都愈合得差不多的胸腹皮肤。看见微微鼓起又下陷的肌肉线条。即使呼吸被绷着,那片赤裸的小麦色也生机勃勃地,隐约紧颤地起伏、舒张。好像人类独有的柔软的海浪。
只一下确认没事,我便疾速抬头,管好眼睛地去盯男生的脸。
“好了。”我说。
“什,什么?”山本武问。
见他一副全然没在听,脑袋即将无火自燃的模样,我缄默一瞬。忍住转头就走的冲动,强调:“好了!放下来啦。”
男朋友总算回过神。下一秒,那黑绒绒的头发仿佛有些耷拉着。他竟有点失落地,直白地问:
“……不用摸吗?”
我:“……”
我的整个头都烫得要命:“不用了!”
山本同学慢吞吞地放下衣服:“哦,哦。”
我气我气:“山本君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啊!”
不仅现在这样,打电话也跟不知道挂断键在哪里一样。
“咦,诶?不不,不是!”
这位气血充足的棒球部男友顿时瞪大眼睛,手忙脚乱,似乎又回到器材室那天似的,不知所措地慌忙摆手——脸庞却更红,整个人都蒸成熟透的大虾。
“我没有每天都想什么!不、不对,我有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此人乱七八糟地说着,又突然低头认罪,“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
我忍住无力的吐槽欲,终于能往别处看,说:“山本君的事呢?”
熟虾一呆。
“嗯?”
“刚才在短信里,”我提醒,“不是说还有事情想跟我说吗?”
这么提起,山本同学终于想起来似的。他稍微恢复了点正常的精神,一手摸进校裤口袋里。
“是今天来学校前发生的事。”男生说话还有点打磕巴,“早上起床,我从信箱里发现了这个——”
我闻言望去。
只见山本武将泛红的掌心一摊。
上面静静躺着一枚设计奇特的戒指。像是被某种技术,干净利落地切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