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安静的呼吸可闻。
褚烨望向跪在中心的一众逃臣和他们的家眷。
所有人后背纷纷一凉。
为首的拓跋凌云。
曾经高高在上的羌芜国主。
如今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一滩烂泥似的瘫趴在地上。
他望向褚烨的眼神,满是无力的愤恨。
褚烨缓步上前。
威凛的眼神直视着拓跋凌云。
每走近一步。
浑身的气势便将拓跋凌云眼底的愤恨逼退一层。
待他走到拓跋凌云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时。
拓跋凌云眼底的愤恨全然褪色,露出了底里的惊惧底色。
此一生。
拓跋凌云只仰视过一人。
那便是他的父皇。
此后。
便只有天下人仰视他的份。
此前他视为蝼蚁,满不在乎之人。
眼下却成了他第二个仰视之人。
这叫高高在上一世的他如何能接受。
惊惧只是人性使然。
但他的骨子里,不愿相信,不甘相信这个结果。
见拓跋凌云变了神色。
褚烨这才将眼神从他面上收回,扫望向他身侧之人。
拓跋凌云身侧的相辅公西彦昂花白的八字胡猛的一颤,眼神一片仓皇惊惧,赶紧垂下了头。
褚烨的眼神并没有过多在他身上停留,而是一一在各个跪地的逃臣面上游弋了一圈。
然后继续延望到他们身后。
逃臣身后一仗开外,还跪着一大片年龄各部相同的官员。
这些官员都是叶庭轩昨日从各自府里抓捕过来的。
不知道他们是没来得及逃,还是压根没想着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