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脚步轻快地走到李苏身旁,然后若无其事地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同时压低声音,温柔地对她说道:“辛苦你啦,亲爱的。”
说完,吴玮迅速转身,面向在场的众人,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热情地说道:“好啦,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餐吧?”
专门挑刺的婆婆
餐桌上,李苏正忙碌地为大家盛饭、夹菜,展现出女主人的热情好客。
小雨则坐在特制的儿童椅上,正全神贯注地用儿童筷子夹着儿童餐盘中的虾仁。
由于年纪尚小,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结果不仅没夹到虾仁,反而把她自己面前的餐桌弄得都是饭粒。
“小雨,要注意餐桌礼仪哦。”钱女士看着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语重心长地对小雨说,“你都已经四岁啦,应该学会自己好好吃饭了呢。”
李苏见状,刚想开口替小雨解释几句,一旁的容意却已经眼疾手快地夹起一只虾,剥好放进了小雨的碗里。
她微笑着对小雨说:“没关系的,小雨还小嘛,我们可以慢慢学呀。而且我听说小雨在幼儿园里都是自己吃饭的呢,是不是呀?”
有些话,她作为娘家人可以说,李苏说了就是会有顶撞婆婆的意味了。
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钱女士听了容意的话,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不屑和不满。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个解释完全不买账。
钱女士向来以城里人自居,骨子里透着几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她那位早逝的丈夫生前是中学语文教师,虽然家境不算显赫,但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这份体面成了她最珍视的身份标签,每每提及亡夫,她总要刻意强调“教书育人”四个字,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的市井气息镀上一层文化人的金边。
正是这份莫名的优越感,让她对容意这个来自姜省农村的亲家母总是带着几分轻蔑。
在她眼里,容意那口带着乡音的普通话,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糙的手,甚至连待人接物时过分热情的笑容,都透着股洗不掉的土气。
至于儿媳妇李苏,虽然顶着名校光环,但在钱女士的价值体系里,一个毕业后就相夫教子的女人,不过是依附丈夫的藤蔓罢了。
她常常在牌桌上跟老姐妹嘀咕:“我那媳妇啊,名牌大学毕业的又怎样?现在不还是在家吃闲饭?”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她对亲家公李明德倒是另眼相看,这位退休的处级干部每月领着八千多的退休金,言谈举止间自带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