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下意识伸手想去扶他一把,那人却是甩手躲开,吐出一个残忍的字眼:“滚。”说完,他头也没回地走出了书房。
好心当做驴肝肺,沈昭怔在原地。
再管裴临她就是狗。
转而看向面色铁青的裴英时,她将所有情绪压下,决绝道:“如果您希望通过我去控制他、伤害他,我做不到。”
话语掷地有声。
她用尽所有力气挺直背脊大步离开。
走出裴家大门,冷风一吹,发热的头脑瞬间冷却下来。
完了。
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竟然顶撞了裴英,还说了那么装叉的话!
裴家一定会断了研究所的后续资金!
完了啊……
乘坐出租车返程,沈昭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暮色一点点吞噬天空,她掏出手机给周砚发了条信息。
……
天屿。
夜色深沉,城市霓虹透过落地玻璃,在冰冷的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彩色光晕。客厅没开主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裴临陷在沙发里,身上还穿着满是血痕的衣服,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锁轻响,周砚提着药箱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裴临背对着门口,听到动静,极其缓慢地侧过头,看清来人,瞳孔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不明情愫,随即归于一片沉寂的墨色。
“你这什么表情?”周砚挑眉,换上拖鞋走近,“不欢迎?”
裴临收回视线,满脸疲惫。“你来干什么?”
周砚晃了晃手里的药箱,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绕到裴临身后,动作却利落地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某位匿名关心你的朋友让我来帮你处理下伤口。”
坐定,目光不经意扫过裴临后颈,随即滞住。
一个清晰的齿痕印记烙在裴临腺体上,周围皮肤还泛着微红。
裴临脱去衬衫,那纵横交错的鞭痕暴露空气中。
周砚叹息一声,一边打开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和她打算怎么办?”
裴临背脊肌肉瞬间绷紧,好久,低着脸,沉声道:“我还有事要做。”
没有深问,周砚故意喟叹:“我只是说了个‘她’,你就知道是谁了啊?”
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裴临烦躁地吐出一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和晓晓好得很。”周砚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