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挠头:“你是在阴阳我吗?”
裴临不置可否地牵了下嘴角。
不还是吃醋嘛!沈昭无奈。
想到他之前发的消息,她说道:“你说严家和精理会有往来。可严琛明明是apa的成员,他……难道是……卧底?”
她蹙紧眉头,“如果他别有身份,那他为什么要帮我?”
裴临沉默须臾,吐出三个字:“不清楚。”
沈昭靠回椅背,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难道真的如严琛所说是因为想和她成为朋友?
他们之间何至于此?
她总觉得,严琛的目的绝不单纯。
快到天屿时,裴临的手机响了,他将车靠边停下接电话,对话间只“嗯”了声,神色十分凝重。
电话挂断,裴临扭脸看向沈昭,“赵成死了。”
恰此时,车载广播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插播一则重要消息,刚刚,因‘启源’项目事件被警方控制的嫌疑人赵某,在从医院转押至看守所途中,押送车辆遭遇意外事故,当场身亡。据初步调查,事故原因存在疑点,警方已介入深入调查……”
……
离开医院后,严琛驱车直奔城中最负盛名的会所,云顶荟。
搭乘专用电梯直达,门开,眼前豁然开朗,厚重的波斯地毯通铺全室,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冰光,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抽象画,雪茄和香水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侍者鞠躬,引他穿过宽敞厅堂,走向最深处一扇厚重的木门。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长桌置于中央,几位衣着考究的alpha落座四周,其余人垂首围立。严琛的到来未引起太多注目,他悄然来到父亲身旁站定。
主座上的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定制西装,腕表在灯光下显出奢华的光芒。他是“精理会”在京城的首领,大家都唤他“先生”。
“先生”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音量不高,但因室内过分安静而凸显压迫,“周副市长,”他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之前信誓旦旦,利用舆论和司法压力就能让‘启源’彻底瘫痪。如今看来,你这主意,实在是不怎么样。”
严琛稍抬眼,在桌左侧寻到了周瀚宸的身影,脸色灰败,气质萧条,如丧家之犬。
他辩解着:“计划本身没有问题。是执行过程中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变数’,导致信息泄露,功亏一篑。”
严琛哂笑,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主动上前一步,“周副市长,与其归咎于所谓‘变数’,不如反思一下,是不是您的手段过于拙劣?”
严琛十几岁随父亲加入精理会,虽身为oga,但因同时在apa卧底而备受“先生”重视,不是周瀚宸这种墙头草能比。“那些被试能够醒来,才是计划的最大败笔。”
“你!”周瀚宸几乎拍案而起。他在市政厅向来呼风唤雨,从前与裴英合作时,裴英都尽可能予他体面,不成想,来这狗屁精理会竟然要被小辈直言嘲讽,难免怒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