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够了,裴临环在她颈后的手臂卸去力道,虚虚搭着,那点因冰淇淋而升起的委屈被暂时遗忘。
此后几天,每当裴临打算走向冰箱,或流露出想吃冰淇淋的意图时,沈昭便会凑过去,或是一个轻柔的吻,或是一个暖和的拥抱。
接连糊弄了几天。
第六天时,裴临终于发觉不对劲。
“沈昭,”他连名带姓地叫她,“你最近很主动啊。”
沈昭强装镇定,“有吗?”
装傻无效,他戳穿掩饰,“美人计?”
沈昭被看得心虚,眼神飘忽,老实点头。
裴临挑眉,沉默地盯了她几秒,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淡淡评价了一句:“……挺聪明。”
“……”
……
深秋。
临近预产期,裴临焦躁不安,开始频繁地在房间里踱步,夜里睡眠也浅,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好不容易捱到预产期,腹中的小家伙却毫无动静,裴临提前住进了产套房。
经过详细检查与评估,医生与他们商议后,定下了第二天上午进行剖宫手术。
晚上。
病房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沈昭侧躺在裴临身边,半搂着他,手搭在他高高隆起的腹部。
小家伙在里面不安分地动着,许是难受,裴临闭着眼,眉头始终蹙着。
“紧张吗?”沈昭轻声问。
裴临嘴硬,“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就好。”沈昭赧然,“其实我还挺紧张的。”
眼缝拉开,他惊诧地看她,“是我生,你紧张什么?”
“你一心想要女孩,万一是男孩怎么办?”
裴临做了个无语的表情,又合上眼,笃定:“是女孩。”腹底传来一下有力的蹬踹,他补充:“她很有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十点左右,话声戛然而止,裴临双眉蹙紧,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怎么了?”沈昭立刻撑起身。
一阵强烈而密集的紧缩感从下腹传来,伴随着隐隐坠痛,裴临深吸一口气,尝试用意志力压下这不适,但疼痛却越来越清晰,节奏也越来越快。
“呃……”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额角在这须臾间沁出一层冷汗。
沈昭立刻按响呼叫铃,“没事的,阿临,我在……”
痛楚一浪一浪地打来,裴临咬紧牙关,指节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
医护人员迅速赶来检查。
宫口已开,胎头下降,已然进入临产状态。
“宫缩很规律,宫口也在扩张,来不及进行原计划的剖宫产了,立即准备顺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