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
“哎呀,坏了,这题我不会。”
妙悟和肃儿……这是在做什么?官家满腹都是不解。
他轻手轻脚地溜进了殿后的小院子里,入目就是一对粉雕玉琢的儿女拿着纸笔互相比划的模样。姐弟两人你来我往得十分激烈,和想象当中充满文艺气息地一人写诗、一人作画,两相得宜的样子有十分的不同。
“?”
官家原本慈爱的神情,一时之间僵在了脸上。
“……呀,是爹爹。”
赵妙悟率先发现了悄然而至不速之客,扑红着小脸走到官家的面前,低着头行了个礼:“妙悟见过爹爹,爹爹怎么走路没声音呀?”
官家见到女儿半是懊恼,隐含埋怨的可爱模样,不由得朗笑道:“若非不问自来,哪里能见到妙悟如此活泼的一面呢?”
妙悟的头低得更狠了。
她在官家面前一向乖顺娴静,今天是和弟弟玩游戏玩得上头了,语调和神情才会格外地激动,有违她一贯的人设。年幼的公主自觉在父亲面前丢了丑,正十分赧然。
“爹爹还没问呢,妙悟和肃儿是做什么呢?方才在殿外,爹爹差点以为你们姐弟快要吵起来呢。”
妙悟有心想挽回形象,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是肃儿说的一种游戏,名叫‘你画我猜’,我要看着肃弟的画猜他心中所想的诗句,猜对了才能算我赢呢。”
原来是这样。官家心中暗道:原来他手中画纸上的诗句不是妙悟教给弟弟的,而是她猜出来之后誊上去的。
官家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意顿时更深,瞧向了公主身后试图降低存在感,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一声不吭的矮豆丁:“肃儿,这游戏倒有些意思,是你想出来的么?”
坏了,冲我来的。
扶苏暗道了一声不妙。
他奶包子一样的面皮皱了皱,整张脸都写着懊悔:早知道不逗人类幼崽玩了,结果还是露馅了,可恶。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熟悉。官家就好像上学时自习课突击检查的班主任。自己则是那个被抓了现行的学生。
区别在于,班主任要抓的是学生们偷鸡摸狗干的坏事儿。他要藏的、要解释的却是自己明明才三岁,刚才开蒙识字没几天,为什么和五岁的姐姐玩得有来有回的问题。
偏偏此时,状况外的妙悟还毫无知觉地补上一刀:“爹爹,你不知道,肃儿可真厉害了。有几句诗连我都不知道,问了怀吉后才猜出来的,”
扶苏:“……”
他两眼一黑,只想狠掐人中。赵妙悟的话直接把他搪塞的后路断了。
“哦?”
官家眼底的兴味更浓:“是哪一句诗?妙悟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