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心底深处的话说出来让人觉得轻松,这也是一次从他口中如此直白地道出来的担忧。
锖兔勾起唇角,眼睛中包容了许多阿织无法立刻理解的事物,喟叹一样:“所以不能相信鬼,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在那样的目光下,阿织除了点头之外,再做不出别的反应了,她几乎是立刻就单方面举小白旗投降。
阿织根本受不了别人向她示弱。
她皱了皱鼻尖觉得不对劲:【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000:【他们说错了吗?】
阿织想了一下:【没有。】
000:【那不就行了。】
富冈义勇也沉默地站在一旁,给少女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
阿织是真真切切地经历了一场浮动极大的心理历程的,这样的冲击让她的脑子开始罢工。
她抱着腿蹲在地上,像是角落里长出的一株小蘑菇,把脸埋在膝盖上,不是很想理这两个讨厌的家伙。
她不抬头,导致声音闷闷的,却还是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凶恶一些,好叫面前的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生气,“我跟你们说——”
“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可偏偏临到最后,阿织控制不住地抽了口气,绷着的那口气散了,颤抖着的尾调便变得绵软起来,没有丝毫威慑力。
阿织:可恶,更气了。
她就说二对一的话她说不过他们!
她蹲得脚麻,换了个重心后,决定扭头对着锖兔耍小脾气:“我等一下不要你背!”
锖兔没有反对,皱眉作沉思状:“这样的话要让义勇背着你跑全程了,这几天接连赶路他可是一点都没有休息过。”
倘若有人看到鬼杀队的水柱现在的这副模样,恐怕会怀疑自己的眼睛。
在外人面前,锖兔待人温和,为人处世严肃而认真,是完全看不出来他私下里习惯逗弄人这恶劣的一面。
偏偏他逗人的时候还一本正经,阿织通常还抓不出他什么错处,这一次也是如此。
虽然没有看他,但耳朵还在竖着的阿织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她咬了咬唇,娇小的身躯僵硬了一下。
所以最后还是阿织扭扭捏捏地让锖兔带着她走完了最后的路程:)
在距离蝶屋只有一百米的地方,阿织被放了下来,太阳早已经落山,月亮开始行使职能照亮大地。
刚刚站立到地面后,阿织就觉得腿有些酸,她微微弯着腰,动作随意地按揉着,眼睛却是朝着旁边张望着。
其实周围有木栅栏围着,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的,但随着越来越接近,阿织头脑中藏在角落里的记忆也逐渐复苏,一点点模糊的印象渐渐呈现出来。
时隔多年再一次回到蝶屋,想必这里多多少少也会发生变化,阿织是真的觉得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