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已经很晚,他只好加快脚步,希望早些“锐大爷留步!”只听温柔的女声,他就知道碰上的是谁。
却见一道优雅的倩影立在院门前,不是李紈又是哪个?
“大嫂子这是为何?”林锐哭笑不得。
“我听说大爷来我们这边赴宴,原想著早些见见,却听说那边酒席散场到现在,依旧不见大爷离升。”李纳柔柔的看看他,“原已不抱希望,直到听见凤丫头那边的动静。
那蹄子虽说平日里风风火火,看著很是能做,却没本事熬的住长夜,惯是早睡晚起,除非有什么大事,到了这会子,璉兄弟回家都別指望她起来说话。”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我要说我的事情。
“大嫂子,现在已经夜深了。”林锐有些无奈。
倒不是怕什么,他知道眼前的小寡妇不是多嘴的性子,更不会多管閒事,就算他现在离开也无妨;但他同样知道,这位必然是有大事、还有一定的把握,否则不会干巴巴等到现在。
“妾身已备下清茶,还请大爷入院一敘。”果然,李紈柔声说道。
“不怕我做出什么事情?”林锐没好气的故意上前揽住她。
“大爷说笑了。”李紈明显僵住,但又很快恢復正常,没事人般低下头任他拥著,“若是大爷刚才在凤丫头那边没有尽兴,妾身残败柳,却也能让大爷稍作消遣。”
林锐一脸无语,乾脆把她横抱起以来,大步回到客厅。
又是只有一盏罩著轻纱的烛台,偏偏用的是红色,让厅內凭空显出几分暖味不说,还有一个丫侍立在旁边,见他进门急忙万福一礼,慢慢退入內室。
看来人家早有准备,林锐轻轻放下小寡妇,与她一起坐上长榻。
“说吧,到底怎么了?”到这种地步,他没兴趣再绕圈子。
“上次的事情,妾身已经回报过二叔。”说到此处,李紈忍不住羞意低下头,却是因为她都“白送”了,偏偏人家没要,“既知大爷为难之处,妾身自不会不自量力。
只是又听二叔说起,大爷已经与镇国公府搭上路子?妾身不敢欺瞒,当初李家原也与武勛这边有些交情,父亲正是因为敬重小国公(贾代善)的为人处事,这才答应结亲。”
“哦?”林锐稍一考虑就知道她所言不虚,“李博士可有交代?”
看得出来,李家的人从上到下,不论是李守中、李守义还是眼前的小寡妇,都不甘心家世如此败落,都在抓住一切、哪怕仅仅是一丝可能的机会,试图东山再起。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但也要看他们需要什么,帮忙当然无妨,仅限顺手,拼命另说,
更別提“火中取栗”之类的蠢事。
“若是大爷不反对的话,妾身希望能代为引荐一二。”李紈声音轻柔,边说边离开长榻,优雅的走到他身前蹲下,首微扬与他对视,“兵部柳侍郎与二叔有些交情,大爷只要过句话便可。”
“是吗?”林锐表情一动,低头看著羞涩的小寡妇沉思起来。
她的话应该没问题,因为李家当初定然与武勛有联繫。
婚姻在任何年代都不是小事,更別说是李家长房长女、同时也是独女嫁给荣国府二房长孙,这在对外时不算正式“联姻”,因为贾政、贾珠父子不配代表贾家。
但与此同时,任何人都不能忽略其中的意义,算是双方合作的某种“试运行”,若无意外的话,接下来必然更进一步、互惠互利。
谁也没想到,贾珠竟然死的这么早,以至於贾兰都没见过亲生父亲,成了“遗腹子”,导致李家和贾家、乃至於武勛的合作还没开始就已经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按照常理,这其实没什么,虽然很残酷,但以李紈的身份,在李家和贾家的合作中只能算棋子,变成寡妇也不会產生实质性影响。
如今看来,似乎出了某种不可抗拒的意外,导致合作失败。
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林锐无从得知,但现在正好有个机会。
“大爷?”李紈见他半天没说话,紧张的开口招呼。
“上次还叫『叔叔”,这次怎么成『大爷”了?”林锐笑著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