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觉得他们的态度有些微妙。把人集中在这处,应该也不是想虐待那么简单。”
她一把按下易九贵的头,“有人来了。”
待那人影掠过花丛边缘,他们看清了来者模样。
竟是格桑。
她一个使节,夜半三更来这做什么?
“陛下,她该不会是要行刺肃王殿下吧?”
“……”
易衔月沉默,“不太可能。”
这孩子哪知道朝云和大燕中间的弯弯绕绕,要刺也是先刺她“裴祎”才是。
“那她大半夜过来,总不能和属下一样,是去送安神枕……”
“而且她这身衣裳好奇怪。陛下,你说她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易衔月真想把易九贵的嘴堵住。
她把外氅脱下,交到他手中。
“拿着。”
“陛下你不冷吗?”
“朕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
一脸茫然的易九贵看着皇帝闪身入塔,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死死盯住看守的老头,见人依旧眯缝着眼,才放下心来。
老者伸了个懒腰,好端端的,一个两个都想不开往这跑。
他这把老骨头才懒得管,换了个姿势,继续周公幽会。
“吓人啊。”
一套丝滑连招,把易九贵惊出一身冷汗。
依凭国君身份,万一陛下被人发现,朝云也不能把他怎样。
但若要深究,肃王身份敏感,大有文章可做。
何况大燕与朝云关系已经走了许多年的下坡路,稍有不慎,冲突一触即发。
易九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祸了。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陛下快显灵,啊不是,保佑陛下不出事。
他急得心怦怦跳,也不知陛下进去如何了,还顺利否。
易衔月忽然想打喷嚏。
是在惦记?
她猛掐一记人中,这个偏方还挺好用,瞬间一点念头都没了。
继续俯身紧贴着墙壁,一点点往前挪动,侧目观察。
塔的中心,矗立着一道螺旋形的梯子,格外别致。
格桑曾无意提到过,裴克己被安排在塔顶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