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个时辰就能消下去,还是有些不太雅观。”
“对不起……我记下了。”
“算我欠你的,没事。”易衔月将头扬起一边,“没成亲的时候就把你看……”
“以后若是如此,算不得我无理了。对不对,夫君?”
裴克己闻言,耳尖红得要滴血。
直到下山时,他都没缓过神来。
碎石堆终于被挪开了,众兵士见二人归来一阵欢呼,簇拥着迎回营地。
营地里尚能利用的,都被妥善回收。
虽比之前要拮据得多,但好在茶马商道没被山洪波及,买一些可解燃眉之急。
经过商议,暂定修整几日后,再度启程。
易衔月看着远处有条不紊的众兵士,心中既欣慰又感失落。
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因这场山洪受难的人,断不能让他们受无妄之灾。
她将小顺子喊来一问,“朕不在的时候,军中可有异常?”
“陛下可是觉得军中有内鬼?提前知晓您和肃王的行踪,才会精准地引发洪流袭击集市。”
裴克己未置可否,他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
“你且把情况复述一遍。”
小顺子说起那时山洪忽至,军中大乱。
得知陛下和肃王失踪,众人更为惊惶。
易衔月摸了摸下巴,“朕一直想问,你们怎会好端端的到山丘上去,是谁提议的?”
小顺子莫名想起那人,在众人六神无主时,说过一句话。
现在细想,确实耐人寻味。
他凑到皇帝耳边,重复了一遍。
易衔月听罢,怒意未消之余不禁失笑。
“他说得倒是没错。”
她瞥了一眼天色,“大家也差不多都休息了,你去把那人悄悄喊来。”
不多时,胡子拉碴的易九贵来了。
“你怎来了?”
易衔月眯起了眼,裴克己抿唇不语。
她低声向身边人挑明了这孩子的身份,他听罢眉头蹙起。
易九贵向二人行了礼,神色恍惚。
“属下刚葬了铁柱,心中悲戚难平。若有冒犯天威之处,请陛下与肃王宽恕。”
他满眼空洞,直到把易三贵身上的土夯实时,心才猛然一揪,再见不到这孩子的实感令他痛不欲生。
易衔月不知从何问起。
“陛下传唤的那位前辈,待无父无母的卑职极好,卑职视他为义父。刚才葬铁柱时他摔伤了,故替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