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据上的落款,竟真和她的字迹一般无二!
可她分明没有做过!
薛氏不可置信地摇头,踉跄后退两步,定是有人存心诬陷她!
是谁?
她的目光一转,定在姜穗穗身上:“是你?是了,你一直对我心怀不满,所以致使他们来诬陷于我!你小小年纪,心机怎如此之深。”
这么大一顶黑锅扣下来,姜穗穗更晕了。
而且薛氏的神色不似作伪,若不是她所为,十有八九是熟悉她的人。
姜穗穗隐有猜测,迎上薛氏的目光:“你有心思冤枉我,不如提防一下枕边人。”
“你这是何意?”薛氏心生疑虑,姜穗穗却不再多言,摆摆手离去。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薛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薛筠念在假祛疤膏只毁容,不伤性命,只让百花坊和薛氏赔受害的百姓一笔钱。
加起来,近万两白银。
即便两家家大业大,拿出来也绝非易事。
薛氏回家筹钱,一进门,和正要出门的姜伯远撞个正着,看见她松了口气。
“玫娘,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下人说薛大人叫你去衙门,是出了何时?”
薛氏一肚子气,恨恨揪手帕,飞快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说到被判下罪时,姜伯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又飞快掩饰,等薛氏抬头,只见他满脸关切。
“委屈你了。”
薛氏心头的疑虑瞬间散了个干净,她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相信那死丫头的话。
夫君待她如此之好,怎会害自己。
定是死丫头想要挑拨离间。
不知不觉夜色临城,姜家烛火高燃,犹如白昼。
好容易筹够钱,薛氏精疲力尽,倒头就睡,翌日早起用完膳,去书房看姜云晖。
姜云晖端坐书桌后,见她进门,起身行了个礼,一言不发。
薛氏并未觉出不对,颇为意外道:“平日里窜天猴似的,坐不住半个时辰就闹着要出去玩,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罢,上前想拉姜云晖。
姜云晖侧身避开,他年纪尚小,藏不住事,满脸怨气的盯着她:“我倒想出去玩,可他们都躲着我,不愿和我一起。”
薛氏笑容微敛:“为何?以如今姜家的地位,他们巴结你还来不及。”
姜云晖硬生生被气笑了,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自然是因为母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