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不必。
女人低低叹息,终于败给了她,有些好笑地轻轻捏了捏小崽子的脸颊,含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告知了她自己的名字。
裴卿言。
我叫裴卿言。
裴卿言看着手中这只软乎乎的幼崽,心中也随之软了大片,若不是怕吓着这孩子,她此时当真想要亲亲抱抱,将球球拎到自己的阁楼里去藏起来,再也不分开。
怎么,你忘记了吗?
裴卿言?
颜知忆恍惚了下,想起来了。
幼时那个曾陪伴她玩了一日的人,最终含着雾蒙蒙的水珠悄然离去的女人。
是她啊
我记得的。
颜知忆敛了敛眉眼,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颔首应下了。
随后,她垂了垂脑袋,轻轻呵出了口气。
再次抬头时,已是气运丹田。
裴姨!
球球弯着眸子,笑出了甜甜的小酒窝,露出了长辈面前一贯的乖巧样儿。
小姑娘清脆喊到。
裴卿言:
裴卿言唇角含着的笑意便在这两字下陡然一僵,慢慢消失无踪了。
她现在感觉手有些痒。
女人默默看着面前笑得一脸乖巧无辜的小姑娘,指尖动了动,想打一下小崽子的屁股,又觉不舍得。
裴卿言垂了垂眼帘,无奈苦笑着轻叹。
被自己的小媳妇儿唤姨姨是种什么感觉,现在她便是知道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好说话,方才闹了一处,此时有不少目光已经看过来了。
三人最终还是去了一家茶楼坐下。
裴姨怎么会来这儿?
颜知忆打小在长辈面前爬杆子的本事就是一等一的厉害,此时知道了女人是她幼时的玩伴,亦是阿母阿娘说的日后可寻其求助的对象后,便换了一副面孔,亲昵地问她。
谢云意撑着头,垂眸自顾看着茶杯,勾唇不语,也不插话。
裴卿言本想让小家伙莫要叫她裴姨的。
然而她话音绕于唇齿间,目光却已看见了小姑娘含着亲近笑意的眸子。
无论是真是假,都让她心中珍惜。
比起之前如看陌生人般的警惕要来得好。
裴卿言怔然了几瞬,默然将唇中话音收回了。
裴姨便裴姨罢,好歹能亲近几分。
来此处理些事情,正巧遇见了你。
实则是早已收到球球的消息,一路寻了过来。
啊,是这样啊。
颜知忆托着腮,暗中打量着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