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趁隙一个轻步飞出,刚奔到街上时,忽觉得后背有箭袭来,猛然翻身躲过,方见看清来人——装束同来砸铺子的几人一模一样。
这些人是来砸店的,追杀她做甚?
怔愣间,那人已将三只箭搭了弓上,云鸢一个飞天旋转,好险躲过了这三只箭,刚落地却正见那人已至身前,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盖头劈下。
寒芒掠睫的刹那,金铁铮鸣破空而至。待尘烟散尽,那蒙面人仰跌马下,云鸢却忽觉腰间一紧,鹤氅翻卷如云,裹挟着沉水香的风掠过耳畔——竟是被揽入个玉带扣硌在腰间的怀抱。
马儿听了主人的喝声,一路狂奔,颠簸得云鸢头晕目眩,只听得呼呼风声中那意气风发的戏谑笑声起:“小小鸟儿,怕不怕?”
“轩公子怎么来了?!”
“那你期待谁来?”
云鸢好不容易坐稳身形,攥紧风延轩的衣襟催促:“他们不追了,公子快放我下来!”
风延轩勒住缰绳回望:“瞧着是本地刀帮的人。你这运气可真不济,偏赶上刀客砸场,险些把命搭进去。”
“那粮铺藏着什么蹊跷?”云鸢仍盯着烟尘未散的官道尽头。
“这不是你该查的差事么?”
云鸢翻身下马,“我得回去!”
风延轩嗤笑:“方才吓得花枝乱颤的可是谁?这会倒逞起英雄来。”
“这次好生藏着便是。”云鸢径自往回折返,“我需要解药。”
风延轩突然正色:“你究竟怎么招惹了大哥?”
“奴婢岂敢。不过是无根浮萍入了远风院,少主若没个把手,可会留奴婢活口?”
“你这是饮鸩止渴。”风延轩沉声道。
见云鸢已走出丈许,他又扬鞭追上,“上马!就你这脚程——”
忽然,破空声骤起!
风延轩一惊,向前旋身一跃,将人护在怀里,剑光如练扫落漫天星芒。精铁暗器钉入黄土围成杀阵,未及喘息,毒烟已自七十二处机簧喷涌而出。
浓雾散尽时,风延轩踉跄跪地。视野里人影幢幢如魍魉游移,却再也看不清,终是坠入了无边混沌。
暗渡陈仓
锦被里的暖意裹着脂粉香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