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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皇后之命——你同风啸天讲的是,七八年前你奉先皇后之命潜伏风家,为取风啸冥性命。”云鸢笑道:“如是便可借机将风啸冥当年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果然聪明。”乌衣轻笑,“不过,除却这身份,其余也句句属实。风啸冥当年确实意在风家,是发现‘风神阵’无懈可击,转而向皇后献计说‘风家不能强攻,唯用毒可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哪知风啸天这老狐狸做了家主后见风使舵,转投了皇后。皇后不再想屠杀风家,反要烹了风啸冥这条恶犬。”

“素闻风啸天城府极深,执棋如刃,落子无痕,连檐角蛛网颤动都算作他掌中风云,”云鸢幽幽叹道:“真没想到他竟对同胞兄弟一无所知。看那无常解的药性……怕是大部分风谍都已变成了那毒蛇的傀儡。”

“只能说这毒蛇演得一手好戏。”乌衣靠着洞壁坐下,“若非风啸冥狗急跳墙,让风谍李代桃僵,我那番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现在风啸天大概是看清了——他那个好弟弟,心肝早黑了。”

“听闻一些风谍随风延昊出了江湖,还有一些被尽数囚于听涛院……”云鸢若有所思,“难道是要清洗重整?”

乌衣慢悠悠道:“他早该如此。连三公子为何上了无量榜都查不出,这般风谍留着何用?”

“无量榜……”云鸢一愣:“我原以为是风延昊的手笔。”

乌衣摇头:“风家人对祖训的敬畏是刻在骨血里的,而兄弟亲族相阋则是大忌。风延昊从来只想掌控风延远,从未起杀心——至少眼下如此。”

云鸢好笑:“这祖训竟有这般力度,连‘黑判官’都甘受牵制?”

“你以为那把神戟只是个法阵?那根本是风家的神龛!说是违逆祖训会被神戟反噬——神乎其神,而风家人深信不疑。”乌衣冷笑道:“当然,除了风啸冥。他先前为皇后鹰犬时便意在风家,这般深仇大恨,怕早将这所谓祖训抛诸脑后了。”

“如此说来,风延轩会下毒手就更匪夷所思了。”

“二公子这件事是有些蹊跷,但……”乌衣目光一凛,“幕后之人应是风啸冥。他想出谷,就得散了风神阵,杀死风延远是最直接的办法。这一点风啸天不会想不到。”她看向云鸢,“如今又看清了他那好弟弟的模样,又怎会再信他?”

云鸢点头:“而风啸冥这点微末功夫,怕只会躲在阴沟里,断不敢在风家人面前招摇。相比较这对兄弟之间的嫌隙,”微微一笑,“我的身份,倒是无关紧要了。”

“没错。”乌衣一笑:“若你还有办法让三公子带你去寿春,借风家地位,或许还能深入风暴中

心。”

云鸢想起风延远递来那枚黄签时的神情,“他似乎本来就想带我赴寿春。”

“因为你也是风谍。他不放心独留你在风家。”乌衣眸色忽转柔和,语声渐低,“三公子与风家其他人不同,你既愿救他,想必也察觉了。”

云鸢微怔:“我未曾细想。”眸光忽凝,“他并非祸首,且我能活命全赖他庇护,只当两不相欠吧。”

“你倒是恩怨分明。”

“你呢?”云鸢眼波流转。

“我?”

“你传来的情报多是远风院中事,甚至比如月还要了解三公子的喜好”她语声一顿,“我原以为你是远风院的人。”

“本是要去远风院的。”乌衣轻抚袖口,“奈何小公子拒不收人,阴差阳错入了昊风院。”

“那你”云鸢声音渐紧,“当初又为何要潜入风家?”

乌衣苦笑:“为寻师姐。”

“师姐?”

云鸢微怔。远风院后山那片芍药花海蓦然浮现眼前,是了,情报与其说对风延远了如指掌,不如说对他生母喜好如数家珍。

她心弦一颤:“难怪你余容就是你师姐?”

乌衣微微颔首。

午后的日头正烈,金色的光线穿透岩缝,在潮湿的洞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乌衣轻叹道:“女之眈兮,不可说也。论武艺,她能在十招内取我性命;论谋略,她布的局连风啸天都看不破。若不是她对风啸天动了真情,就不会脱下战袍,披上嫁衣,也不会在被陷害时无人可依,任人宰割……”

“被…陷害?”

乌衣苦笑:“风家把她的事捂得严实,我是偶然间从一老仆的醉话里发现了蹊跷…她那么年轻,可入殓时…竟像个老妪。那愚仆一直说什么‘以命换命’的浑话……”她声音微颤,“后来,有婢子被逼服下无常后毒发,我才知道世上竟有此等毒药。”

乌衣眼中翻涌着恨意:“她嫁人后就像被折了翅的鸟儿,连我都不得见上一面,又能做出何事要被喂下那种毒?待得知风啸冥也是皇后当年恶犬时,我便明白了”指甲抠进岩壁,“拿个妾室顶罪,对风家人来说,不过就像…”乌衣的声音混着海风的呜咽,忽高忽低,“就像踩死只蚂蚁。”

二人沉默半晌。

潮声如诉,一阵阵拍打着嶙峋岩壁。

云鸢低叹:“怪不得三公子对生母怀念如斯,却绝口不提。原来余容是被当作了谍子。”她忽想起如月昨夜的话,声音轻了几分:“不过,听闻昨日风啸天独自去了后山芍药圃,为余容设了衣冠冢。”

“衣冠冢?”乌衣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他真会做戏。呵…”她嗤笑一声,“风啸天这人啊——良心来得比潮信还迟。”

她眯起眼睛望向洞外炽白的天空,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指缝间漏下的光斑在她染血的衣襟上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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