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高手无不运功相抗以稳住身形,衣袂翻飞间,只见元一道长竟被震退丈余,踉跄着险些跌下思仙台。
而风延远却已稳稳立在木箱前,广袖垂落时犹带余劲。
这一掌之威,竟让全场忘了验尸之事,只余惊叹——此等功力,当真可与岳南苍比肩!
待风延远突然俯身,双臂一沉便将箱中人扶起时,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却又骤然一惊——不对!不说是常山王么?怎么怎么是个女子?
风延远将人揽住,怀中人儿青丝散落,露出一张苍白的俏脸。
“鸢儿!”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指尖探向她的脉门。便是这一刹那,他发现她极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仿佛一个转瞬即逝的轻笑。
风延远怔怔看了她半晌,忽心下了然,抚着她的手腕,不由摇头轻笑出声。
他沉了沉面色,将人整个抱了起来,转身看向元一道人,声音大的整个八公山群麓都能听到。
“敢问元一道长,贵派将晚辈婢女绑来此处,是又有何深意?!”
全场哗然,无数道目光瞬间从惊疑转向了错愕,最终聚焦在元一道长那张因措手不及而精彩纷呈的脸上。
心照不宣
思仙台上,群雄哗然。
元一道长百口莫辩,僵立当场。
花鬼目怪笑道:“哎呦喂,老道莫非金屋藏娇备了两口箱子,搬岔了?要不赶紧再搬一个来?再磨蹭,方才那番惊天指控,可就成了空口白牙的笑话喽!”
众人掀起一阵哄笑,显然对那“王爷尸首”失了兴致,只对这红箱藏美的奇闻津津乐道。
恰在此时,云鸢悠悠“转醒”,嘤嘤泣诉途中遭人劫持,泪眼婆娑间忽作恍然状:“莫非……是五斗米教的圣子救了奴婢?”
这声音虽娇弱细微,台上能听到的却也不少。人群里不知谁扬声嚷了一句:“嘿,当个五斗米教徒倒是不赖,还有这等艳福!”登时又引来一片哄堂大笑。
风延远却听着微愣,目光交换间,他忽明白了她眼下之意——莫纠缠,尽快脱身为宜。
确实,如今虽然元一百口莫辨,但他也没有更好的证据。且经此一闹,假岳南苍有的是理由拒绝出手。加之常山王一行人还不知落于何等境地——眼下之计,当是去寻那二人!
元一正急令门徒搜寻,却遍寻不见那具“尸首”。老道长怔愣半晌:“贫道方才明明亲眼所见,怎会如此,难道是有人偷梁换柱?风三公子你……”
话音未落,就被场下一些好事者起哄打断。
“得嘞!横竖您嘴大,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洗耳恭听便是!”
可怜这元一老道,面红耳赤,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