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姚达朗声大笑:“林轩墨,你是在痴人说梦吗?”
“我当然不知道你把钱藏在了京都,也当然不知道这钱只有武威侯的中馈对牌能取,更不知道姚若雪生前最常去的那几家商铺哪家有异常……”
“你……”
姚达一下跳起:“你、你怎么都知道?”
林轩墨转过身,神情淡漠,目光笃定。
“想死明白?好,我告诉你。数月前,武威侯府中馈对牌丢失,此物居然能拿到你的账册,证明姚若雪与你所做之事关联甚密。”
“不论是三年前的淮南大水赈灾款,还是你与钱通边关贩卖人口所得,又或是别的途径所得……这都是一大笔钱。”
“可姚大人这么多年都能稳坐吏部侍郎,虽也有政敌弹劾,但从无一条坐实你贪!这就证明,钱从未经你之手。”
“我记得姚若雪掌管武威侯府,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你选她作为你的账房先生,应该是上策。可惜,她好歹是侯府主母,这钱可不能进侯府的库!”
“那钱她就必须在她方便去清点、取用的地方。她死之后,林正南闭门谢客,足不出户。”
“你请旨让林轩逸回来,是想帮忙转移钱款。他还没回漠北,钱就还在京都,就在姚若雪常去的那些地方!这,不难查。”
姚达瞬间颓然,整个人一下子苍老无措,晃晃悠悠跌坐在地。
王卫在一边听得神乎其神,不禁竖起大拇指。
“大人,还是你有办法。”
苏颜眸子一转,像是想到什么。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还要来刑部?直接带兵拿人找钱,不就完了?”
那日,林正南到底没杀二人。
今日,林轩墨何尝不是在还这最后的恩。
至于他们够不够时间与姚达割裂关系,那就只能看他们是否舍得!
……
这才半日就查出来,倒让陆晚晚有些警觉。
这小子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他折腾半日,是故意让消息能传到武威侯府。
“好,你即刻持我的令,调御林军查抄这些店。另,封锁武威侯府!”
林轩墨摇头:“换人吧,我和他死生不复相见。”
言罢,他一转身,还真走了。
他不去,证实了陆晚晚的猜忌。
对亲人,林轩墨始终留有底线。
武威侯府,上到侯爷,下到丫鬟奴仆,除了已死的姚若雪,均与姚达一案没有半点联系。
自打林轩逸回京,他便一直着手将侯府与姚达剥离干净。
如今,除了这亲缘关系,竟然没留半点蛛丝马迹。
国公一死,陛下病重,太子只是监国。
出了大案,朝堂之上,谁敢在这种时候连坐林家?
……
苏颜气不过,一路撵着林轩墨回家。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从未与我提起?”
她气的是这件事吗?
她气的是林轩墨一早识破了姚达,却依旧避世不争的态度。
“姑奶奶,我那时候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干嘛非要趟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