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个人的问责。”斐尔目光如冰刃,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会用个人的影响力将皇室对无辜平民的迫害公之于众。”
“源一教随时都能更换新的圣子吧。”
“帝国也不只有你这一位皇子。”
剑拔弩张的两人使得整间囚牢充满刀光剑影,双方寸步不让的强硬气势压得其余人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来劝架了。
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阻止了这场纷争。
“斐尔,感谢你的维护。”裴生流面色沉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你受到这种虐待和委屈怎么可能——
斐尔猛地转头,满肚子话却在看到裴生流的表情后烟消云散。他和对方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自认有几分了解,自然明白了裴生流的意图。
裴生流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是在察觉自己有借助舆论的意图时出来阻止的。
可,为什么?
他明明是被皇权玩弄的受害者,为什么放弃寻求公正的机会?
斐尔不明白裴生流的想法,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了对方沦落至此的原因。
难不成……裴生流是怕事情闹大后影响了陆焱的地位?明明已经被背叛,被污蔑,被如此残酷的对待?
斐尔记忆中的裴生流绝不是如此软弱的人,但他之前也想不到对方会为了爱情而愿意加入到皇室的一团乱麻中去,或者说,他根本想象不到素来孤冷的alpha坠入爱河的模样。
爱情就如此令人盲目吗?哪怕是裴生流都逃不过?
——可那也应该爱一个值得之人!
斐尔的喉间发涩,他光是想到陆焱的那些令人作呕的嘴脸,就替裴生流觉得不堪更不值。然而此刻,巨大的酸涩感绞动斐尔的心脏,让能够在千万信徒面前从容布道的他此刻一言难发,浑身轻颤,更别说去劝对方了。
*
出于坚信裴生流无辜的角度,斐尔以为对方是为了爱情宁愿受委屈。
但觉得自己才是最大受害者的陆焱可不这么想。
陆焱认为裴生流这家伙一定是心虚了,才会不敢把事情公之于众,间谍嫌疑又更多了几分!
本来在斐尔的敌视下,气势弱了几分的陆焱又抖起来了,他得意洋洋地开口,神态就像个骄傲的大猫:“听见了吗圣子殿下?你的好意被敬谢不敏呢,这下你知道你要维护的是个什么人了吧。”
“……”
斐尔捏紧双拳,若非他是个beta,此时可能已经用信息素表达愤怒了。
陆焱见状还想再刺两句,他的下属之一突然急忙冲了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对着他气喘吁吁道:
“皇、皇太子殿下,我有事要向你报告。”
陆焱皱起眉头:“你直接说。”
下属犹豫一下,还是开口:“晏临白来了,他带了一整个律师团正在您的主殿外等待觐见,他还说……说……”
陆焱青筋直冒:“他说什么?”
“晏临白要求您立刻释放裴生流,并解除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如果您执迷不悟,硬要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囚禁自己的丈夫,他就要以皇太子德不配位为由,发起议院公投,请您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