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比你更勤奋,在这一点上,别人想嫉妒都不好意思。
差距是客观存在的,不过张博跟韩翊行关系不错,也是真的。
“下周的排班表报上去了吗?”韩翊行问。
主任原本是让韩翊行负责排班,但排班这件事太琐碎,韩翊行没时间弄,便推了,于是重任落到了张博身上。
今天是周日,明天就是下周了。
“报上去了,”张博说,“放心吧,你周一到周三,休三天,我给你安排好了都。”
“我明天不休了。”
“为什么?你不是要回北城给你爷爷过八十大寿?”
韩翊行的爷爷下周二过八十大寿,他周一坐飞机回去,周三回来,时间已经够紧了。
“我明天下班再去机场,凌晨5点落地,能赶得上寿宴。”韩翊行平静地说。
虽说是赶得上,但是上一天班够累的,还要坐红眼航班,至于把自己搞这么累吗?
“明天有重要的事吗?”张博不解地问。
“可能会有手术。”
张博疑惑地看着韩翊行。
什么叫可能会有手术?你韩大主任的手术都排到一个月以外了,每一台手术精确到时分秒,明天有什么重要人物让你连休假都改了,还不能确定患者会不会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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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叙住的地方离市三院不远,他从医院出来就像失神落魄的游魂一样飘回家。
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按下打火机的前一秒又后悔了,把烟塞回烟盒里。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韩翊行了。
就算再见,至少自己也应该是体体面面的。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让韩翊行看自己难以启齿的病。
韩翊行怎么会在宁城?博士毕业那年,他不是要去北城第一医院吗?
他的家在北城,他读书也在北城,他三年规培在北城一院,他的父亲当时是北城一院的副院长。
那时韩翊行是想要当名心外科医生的,现在为什么会在宁城,为什么会在肛肠科?
还有他欠韩翊行的20万,韩翊行为什么当年没有报警,再见到他也没有讨要?
各种疑问在言叙脑子里打转,思绪乱成一锅粥。
言叙脱光衣服来到浴室。
浴镜前的自己灰头土脸,嘴唇破了一块皮,还肿了起来。
他租住的地方是一个尖顶阁楼,仅在尖顶的地方够他站直身子了。
层高很低就算了,还到处是横梁,一不小心就会磕到。
他这嘴唇就是今天早上刷完牙一转身不小心磕破的。
蓦地想起在诊室里,自己给韩翊行递笔的时候,碰到韩翊行的手时他那嫌弃的神态。
言叙站在淋浴下,用冒着热气的水冲刷自己身上的脏污,拿毛巾用力搓。
洗完澡的时候,身上几处都被搓出了血点子。
眼睛也通红。
他和韩翊行曾经亲密无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而现在,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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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下了手术,韩翊行掏出手机,除了有一个堂哥的未接来电和微信上几条群消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
他打开堂哥的微信,打字过去:明天你自己走吧,我有事,航班改签了。
韩翊行的堂哥在南方某市公安局工作,听说刚刚升了刑警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