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鹿奚颂冲着他天真一笑。
他终于放心了,方识是把他说晕了,但他也成功试探到了,谢砚阁并没有其他的异常表现,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肯定不知道他在外造谣的事儿!
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今早的事情横亘在内心,鹿奚颂很记仇,害怕的情绪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生气,还说替谢韧给他道歉呢。
他本人就该给自己道歉!
昨晚为他处理伤口那么努力,脚腕都受伤了,结果谢砚阁一点都不领情,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难讨好的家伙。
堵着气,脚腕上的伤口更疼了,鹿奚颂闷闷不乐,脚步不再轻盈,越走越慢,不情不愿躲在方识的伞下。
心中的怒气不断积攒。
助理为鹿奚颂打开车门,鹿奚颂人还没坐进去,直接主动找谢砚阁算账,不给他先讲话的机会,“你根本不知道谢韧都是怎么针对我的,你为什么很晚了才过来管教他。。。。。。”
噼里啪啦说了一顿,鹿奚颂的双腿颤抖得更厉害了,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他虽然表现得很嚣张,但他也是很紧张的。。。。。。
靠得稍近的人都听见了鹿奚颂的声音,也都知道车里坐着谁。
别说是鹿奚颂本人怕了,其他听见他们对话的人也都恐惧。
谁敢和谢砚阁用这种语气说话,字里行间全是指责。
讨论的声音压得很低,八成都觉得鹿奚颂真是很爱作死了。
谢砚阁的眼睛幽黑,下颌线如同本人一样锋利,所有的微表情和情绪都藏匿于昏暗之中,司机屏住呼吸,助理也不说话。
鹿奚颂早知道就先收敛点语气了,他好像有点太过于理直气壮了,他闭上了眼睛,往后退了退。
谢砚阁的声音在黑暗中掷下,“是我管教不周,我的错。”
“??????”
众人像见了鬼一样,全都睁大了双眼,谁能从谢砚阁的口中听到他道歉啊?
鹿奚颂也张着嘴巴,非常不可思议,他双手扣紧,该不会是谢砚阁的缓兵之计。。。。。。?
谢砚阁说道:“继续说,还有吗?”
一招打得猝不及防,鹿奚颂哪里还敢说,他又往后退了两步,“。。。。。。没了。”
谢砚阁观察到他退后的动作,还有他微微抖动的双腿,真是矛盾极了。他轻扣了身旁的座位,淡然道:“坐进来。”
谁敢坐?谁敢?
鹿奚颂很是抗拒,但谢砚阁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让鹿奚颂很没出息地坐了进去。
不就是坐在他旁边吗!
当他没坐过似的。
反正他也逃不走了,坐就坐!
然而鹿奚颂保持着很端庄的小学生坐姿,双手放在膝盖上,看向前方,丝毫余光都不敢给,秒变成怂怂小颂。
车内的光陡然一暗,鹿奚颂试探着瞄了一眼,一片死寂中,谢砚阁看向他的双眼中尽是沉郁,冰冷的气息侵略性十足地将鹿奚颂缠绕起来。
搞什么。。。。。。怪让人紧张的。
鹿奚颂紧抓着刚换上的衣服,脸上失去了些许血色,无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谢砚阁说什么都像审问,像质问:“确定没有其他话要说了?”
鹿奚颂:“!!!”
不是说好的,谢砚阁什么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