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不安弥漫影响着感官,谢砚阁今晚真是来抓他的。。。。。。?难道说,他在外造谣的事情被发现了,谢砚阁很生气,所以打算要拿他试问开涮?
可他不就造谣了那一句嘛。。。。。。
大脑发懵,又变得乱糟糟,鹿奚颂亮亮的眼睛缓缓垂下,睫毛不规律很快速地在扑闪,害怕又紧张。
近在咫尺的手臂挪开了距离,鹿奚颂心脏一动,下一秒谢砚阁开口:“你为什么会进来。”
听到终于问了出来的疑惑,鹿奚颂狠狠松了一口气,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落回了原地,他揉了揉紧张到发烫的脸颊。
太好了,谢砚阁不知道!
负担瞬间消失,鹿奚颂说话也不讲究了,甚至摆出了惯有的撒娇和抱怨,颇有种虚张声势的模样。
“不是你留门让我进来的吗?”鹿奚颂顺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我看见你了,所以就跟上你咯。”
谢砚阁故意试探是不假,他远比鹿奚颂所想的观察时间要早得多,很奇怪,他心生特意放钩等着人过来的想法,倒不是认为鹿奚颂有如何强烈的目的。
鹿奚颂所有的想法、情绪和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导致他心情变化的缘由也能够猜个七七八八。
就算他带着目的性而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很容易就被旁人拿捏在手掌心,说不定被卖了给别人数钱都意识不到。
说不清楚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仿佛在主动和他躲猫猫。也许是因为觉得逗他很好玩。
“嗯?”谢砚阁没想到鹿奚颂的回答是如此,有种明明不占理却硬弄出全世界唯他最大的意思。
呈现一瞬间的茫然,鹿奚颂捕捉到了他的神态变化,死死地抓住这一点,仰着雪白的小脸理不直气也壮,“你就说是不是吧!”
暖光将他的发丝照得柔软又神圣,谢砚阁低低地“嗯”了一声。
以为骄纵到底为止,鹿奚颂继续数落起来,“生病了都不知道休息,自己都不懂得爱惜身体,你看你烧得脸都红了,量温度还要和我生气,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说着说着就变了质,鹿奚颂用着曾经批评大哥的话语,一想到有工作狂只顾着工作,身体完全顾不着了,他就气鼓鼓。
在他还是个小鼻嘎点大背着小书包去幼稚园的宝宝时,都知道生病了要去医院不能拖。
虽然一大半都是父母经常叮嘱的功劳。
“和你说了这么多,你知道错了吧?”灵动的一双眼这会儿又不畏惧了,像个装成熟的小大人似的,边说还边叹上气了。
都是在模仿谁?
发烧的确体感上不舒服,喉咙疼痛,头疼变得尖锐,仿若有人站岗专门敲打着他的脑仁。谢砚阁唇角绷直,清晰下颌线滚落下一颗冷汗。
眉梢压得更低,脸上掠过阴郁,浑身笼罩着低气压,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情好的模样。
鹿奚颂惊愕,又生上气了?怎么比他还能生气啊。
忽然,耳边落下克制的气息,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很低很浅的笑,带着点病态的喑哑。
无论是在家族中还是商海中,多的是无底线奉承与尔虞我诈,他倒是第一回听见有人会这样和他说话,指责他,毫无顾忌站在他的头顶上撒娇撒野。
很新奇的体验,算不上多差。
鹿奚颂脑中陡然崩起的弦瞬间松弛,在他的人生字典中没有收敛和分寸两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