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瞬间止住眼泪,张口发不出哭腔,手揪住衣角,不知所措:“裴疏意……你……”
“你怎么咳血了……”她语调颤抖。
云栀头回见到裴疏意这幅模样,她一贯以为,裴疏意不会哭也不会笑,宛如一座静默的冰山,亦或是用依照程序运作的机器来形容。
她本以为自己又面临绝境,只能倚仗眼中主导万物的神明,却突发得知,对方也并非无病痛的不死之身,愈发觉得恐慌。
“无碍。”裴疏意说。
他食指轻叩桌面,语气冰冷,不夹感情:“说说,怎么了。”
云栀接着用颤音道:“那天……王敛文一定要去酒店,我拒绝了,我说那里不安全,隐蔽性不好……但他喝多了酒,不同意,我拗不过他,在走廊拉扯,然后就被拍到了。”
“那个人用邮箱传给我照片,我问他要不要钱,他不说,我很急,发了很多话。”
“他最后又说,不要钱,但是算我欠他一个人情,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我。”
“完了……全完了……”
“裴疏意怎么办啊……”
比起勒索,对方不明确的态度更让云栀恐惧,她怕对方想要的是无底洞。
裴疏意抬眸扫了扫,星芒从眼中升起,又纵然消逝,他发动了天赋,云栀周遭白光黯淡,幸运值低的可怜。
裴疏意:“损耗了点。”
他伸手,想触碰云栀眉心,先过点气运值给她,免得客户哪天倒霉得直接横死了。
门被“砰”一声撞开,纪零跌跌撞撞跑进来:“哥!”
在纪零眼中,方才正官宣自己恋爱的裴疏意,此刻身子前倾,手肘弯曲,几乎是个壁咚的姿势,要去亲呢触碰云栀肌肤。
纪零想起黑猫近日沉迷有声小说。
里边的男主总喜欢对女主咚来咚去的,纪零还评价过,这离人有点远了。
如今裴疏意就在面前上演真人版追妻,纪零觉得冷飕飕的,他摇摇头,支吾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打扰裴疏意劈腿了。
这混蛋。现在有外人在场,不方便,等云栀走后,他一定狠狠教育裴疏意。
裴疏意状若无事地收回手,望向纪零时瞳里染上丝温柔:“有什么事吗。”
云栀:“……”
您刚才和我说话可不是这语气。
纪零这才想起正事:“我想问问云栀姐有没有相机。”
广告商指明要相机拍摄,纪零没有。本来干完这单恰好能买下那只手表,他承担不起多余开销,思来想去,决定问问云栀。
云栀吸了吸鼻子,情绪回收:“我有呀,你需要拍什么?”
纪零:“是一个广告,我已经把脚本写好了,但是没有摄影师,也没有设备。”
不过他原本准备找猫咪代劳。
云栀来了兴致:“摄影师,我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