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说,他这几天反正养伤没事干,就自己选选新节目的音乐。
当然,并不是打算在快要到来的那场比赛上使用,哪怕是望月空铃这么随意又自我的性子也不会觉得区区一两周能把新节目打磨出来,就算真的紧赶慢赶做出来了,也不可能放在这种地方。
这是为之后准备的。
他目前阶段,已经用同样的几套节目比了无数场赛,随着他跳跃难度的提升,也对其中的编排做了好几次微调。
虽然一定想要用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给观众和裁判们看点新东西。早些时候教练就在物色新的编舞,准备是时候抬上新的节目了。
望月空铃光是挑音乐就挑花了眼,一直拖到最近才找到一首满意的。
再加上对编舞的风格之类的要求也有了点想法,所以最近正在循环播放着,琢磨怎么改编一些细节。
踩着音乐节拍走进工具室,望月空铃随手拿起一个拖把,掂了掂没什么问题,就准备回去。
谁料刚要转身,他便忽然注意到脚下的光迅速变窄。
望月空铃一惊,立刻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门被关上的最后一刻。
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仅剩的一缕细光也彻底消失,视野里只剩黑暗。
他立刻就想起了刚刚吃饭才提过的那两个高三学长。
居然这么着急吗……难不成是一路偷偷跟着他回来,就为了找个好机会?
这也太小心眼了吧!
……不过也是。
像这种喜欢用前辈身份来压后辈的人,他早该猜到的。
望月空铃拧了拧眉,握在拖把上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五指指尖泛白。
不再费神去想那么多,他的手摸了摸衣兜,细看之下有些细微颤抖。没多久,他几乎凭借本能地把手机找出来打开。
在视野内的东西开始产生重影之前,手机屏幕那一点亮光终于出现,望月空铃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身上带了照明的东西。
凭借那一点微光,望月空铃慢慢挪到角落里,准备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捏着拖把杆。
手捏太紧有点僵硬了,把拖把靠到一边松开之后,望月空铃把手张合了几下,才算慢慢找回控制。
他低低吐出一口气,靠着墙蹲下。
无边的黑暗总会给人带来无数不好的想象,他不去看那些光照不到的地方,盯紧手机屏幕。
发觉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满是汗水,他毫不讲究地在裤腿上擦了擦,翻了翻通讯录,然后悲催地发现,自己没有人可以在这时候联系上帮忙。
可恶,小学之后就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了,警惕心丢得干干净净,连预防措施都一个没做。
这下怎么办……难道他只能一边敲门一边喊救命,等着可能路过的人来帮他?
望月空铃:“……”
真的一定要吗。
……有点丢人。
几次抬起手张开嘴,最后都默默地缩回原地重新变回鹌鹑。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午休结束上课还有半小时。
算了让他再做一会儿心理准备吧……真的开不了口啊可恶!
望月空铃埋着脑袋,将手机的通讯录界面翻了翻,最后给其中一人发去骚扰信息。
-救。
不过发完他又想起来,对面在现在这个时间恐怕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了,多半已经休息了吧。
他又退出来,打算换一个人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