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统瑟瑟地回答:“喔。”
谢千里道:“刀势从左上向右下,这很特别,与常人持刀姿势正相反。”
他从地上捡起根树枝,尾端握在右手掌心,他慢慢比划。
众人看到他动作,尽管没有发力,但单凭那只手,以及手背凸起的筋络,亦能让人在霎时间联想起他挥舞一百零八斤游龙锷的力量。
谢千里:“如果我用右手杀人,伤口应从右上到左下,如今伤势相反,人不可能紧张时故意用反手的姿势。”
“如果真镇定到掩饰用刀习惯,就不会匆匆将尸体与弩机推入水中,放弃刺杀,还落了根手指在外头,很明显他慌了。”
谢千里:“他是个左撇子。”
瀛洲岛上,连清的眉心狠狠一跳!
然后连清四下环顾,面容由涨红变得惨白,视线还在不停寻索。
“怎……么会……”
“他为什么……敢……”
而分析到这时,谢千里表情亦是凝固,他似乎不肯相信,认为还有误会和转圜的余地。
此时刚好嬴荡探头过来,低头近看那具尸体,像是瞧着玩玩儿,嬴荡对万事万物都抱着无所谓的叛逆态度。
可他刚拢着袖子一倾身,袖筒里的东西,像是触动谢千里反应的开关。
谢千里背肌绷紧,刹然间,举起树枝抬手便刺!
永王反应不及。
永王既不想被谢千里刺中受伤,更不欲在这么多朝臣跟前丢人,他袖中流光一闪,骤然攥进掌心,是把七寸长的短刀!
短刀将树枝划断。
刀刃极为锋利,刃口给树枝削出个整齐的切面,树枝半截坠落。
谢千里逼视道:
“殿下也是左撇子,暗中佩了刀?”
***
像这种赏花宴,入席前都会有严格的搜身。
除侍卫之外,禁止佩剑,禁带锐器。
但也有如同永王这种混不吝的存在,皇帝尚且纵容,无人胆敢招惹。
永王带进来佩刀完全可能!
至于永王弑君……他什么干不出来?
仅御前藏刀,就能被判为谋逆重罪。
刹然间侍卫们再度拔刀出鞘!
众侍卫围绕永王,才刚收敛的杀气,再度肆意暴涨。
永王本就不禁招惹,这会儿混劲儿上来,也不管对面是谁,哪怕是皇帝的侍卫,他也照样出言不逊:
——“兄长早就看臣弟不顺眼了,放狗咬我。”
“兄长若想杀臣弟,不用费那么多弯弯绕绕,设局套我更没意思。”
“我是个左撇子,兄长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