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原本是想直接带郑锦回家的,可看到她满脸的不舒服,也就歇了这心思。
他守着郑锦打完点滴,又看着她在药物的安抚下睡去,才留了字条离开。
他要回家收拾些换洗衣服,再来陪郑锦。
严越出了卫生院大门,抬眼,就看到宋匀站在不远处。
路灯的光晕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宋匀下午回到工作室,强迫自己将被严英撕碎的设计图纸重新绘制了一遍。
每一笔,都像是在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划上一刀。
图纸完成後,他一刻也等不了,立刻赶回卫生院,只想看看郑锦是否安好。
可严越一直守在病房里,他也怕打扰郑锦休息,便遮掩一直等在卫生院门口。
严越看着宋匀,眉头紧锁,心底的烦躁像野草般疯长。
他根本不想搭理宋匀,所以抬脚就走。
“严越。”宋匀叫住了他,声音低沉,“郑锦她…怎么样了?”
严越停下了脚步,心里的不舒服再次被激起,像一壶烧开的沸水,咕嘟嘟地翻滚着,随时都要溢出来。
他转过身,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宋匀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宋匀任由他打量,眼神平静无波。
他并非没有小心思,只是他将这些心思深深地掩埋了起来。
不是不敢表露,而是怕给郑锦带来更多的麻烦。
严越在他脸上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种令人恼火的平静。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准备回去吗?“
“不想和我大姐好好聊聊吗?你们之间的事,已经影响到别人了。”
“真的,非常令人反感。”
宋匀也笑了,他看着严越:“你难道没有去找她聊吗?不然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严越的身上。
宋匀似乎很满意严越的沉默,他收起笑容,看着他。
“严越,郑锦也许是因为我才受到今天的伤害,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你。”
“严英是你姐姐,你们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她才会那么有恃无恐。”
“你就不怕有一天,郑锦反应过来?”
“你猜,她会不会离开你?”
严越被这话激怒,他走上前,很想给宋匀一拳,但想到郑锦,他还是忍住了。
转而用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对宋匀说:“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