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下了车,看着严越,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也行。
可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汽车尾气喷出的灰尘,呛得赵鹭咳嗽了几声。
她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吉普车,气得直跺脚。
“他怎么变成这样,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赵鹭低声咒骂着,全然忘了自己腿上的伤。
这一跺脚不要紧,纱布狠狠地摩擦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嘶——”
赵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这次是真的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撩起裤腿,检查伤口。
纱布上渗出了血迹,点点滴滴,红梅似的。
一股委屈和愤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在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她还有事要办,包里的东西她必须尽快送到。
赵鹭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
研究所工作室里。
宋匀眉头紧锁,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他面前摊开着一叠图纸,眼神却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上面,一动不动。
郑锦心里顿时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宋工?”
宋匀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凌厉:“有人翻看了图纸。”
郑锦有些纳罕:“为什么这么说?”
宋匀指着摊开的图纸,解释道:“我去找你之前,就把资料叠放在这里。“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整理重要的资料时,都会刻意留有自己的标记,或者按照特定的顺序摆放。”
“可刚才,我回来后发现,资料的摆放顺序不对了。”
“而且,我特意在其中一张图纸的右下角做了个小小的折痕,现在,那个折痕不见了。”
郑锦听完,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但她还是宽慰宋匀。
“也许只是意外呢?这里毕竟是国家机关。”
宋匀却是摇摇头:“郑锦同志,不要低估了人性,在这个特殊时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也许,敌人就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