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亲队伍出发时,顾寒发现白云峰指挥着公主亲卫又搬运了不少箱笼,增加了几个马车之后,命王充查探了一番。
回想起今晨宋子谦心绪不宁的样子,甚至连公主仪仗出发,宋子谦都草草叩拜送行,着急忙慌和一众人像大水冲了龙王庙一般跑了。
吩咐了王充几句,顾寒狐疑的追上了公主的凤驾。
长宁公主心情很好,见是顾寒,让她上了凤驾。
“殿下,盗窃州府金库可是重罪!”顾寒坐下,有些无奈的说道。
“哪有什么盗窃,表兄公款挪用了的银子,外祖父、舅舅舅妈会想办法给他补上的,我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她惋惜的点点头。
随即发觉顾寒是诈她,眯了眯眼睛,一掌拍过去。
顾寒没躲,顺势握住长宁公主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她另一侧肩膀一转身,单膝跪地把长宁放到榻上坐好。
长宁公主瞪着她,“你诈我!”
“公主,这不是任性的事!宋知府发现了,会如何?”
“会如何?和亲队伍从他眼皮子底下走的,谁会相信?”
顾寒松开长宁的手腕,手指揉了揉眉心。
“没人会信,如果皇上信了呢?想一想皇后娘娘,公主的幼弟还太小,丞相的台您不能拆太快。”
长宁挑挑眉毛,拉了顾寒一把,又推给他一碗石榴,眼神递过去,“你好像比我还担心他们呢?”
“末将不关心他们。”顾寒别别扭扭的说。
瞥了外头一眼,看见王充过来了。
顾寒拿起石榴碗下了马车。
“将军,痕迹处理干净了。”
顾寒深深地看了看王充,点点头。
和亲队伍是前脚出发,后脚丞相府的家奴赶到的,是以长宁公主并不知道宋青青回京定亲的事。
长宁公主本也是想着给外祖父一家子找点不痛快,才会给皇上传信儿的。
她是气不过丞相劝她父皇让她去和亲,不过也不至于是深仇大恨。
倘若万一父皇同意她带着宋青青去赦耶就更好。
不过大概率是不能的,舅舅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但有了她那一封信,想着也会赶紧定下婚事了。
就她那脾性,估计也寻不到什么好亲事。
宋青青时常跟她闹口角,便让她这次吃吃教训,让她兄长也吃吃哑巴亏,便可以了。
很快便到了芝罘,可长宁公主整个人都恹恹的,几天都没出门。
葵水来的时候,她没精神得很,便叫了少年郎君们来侍候。
许清歌奏着琵琶,宋默舞剑,在滨州的时候,长宁公主命人带他去武器铺子买了一把剑。
宋玉跪坐在公主的旁边,倒茶、剥水果。
长宁公主看够了舞剑,便会让宋玉给她念新买来的话本子。
顾寒也住在刺史府的院子,跟长宁公主的隔着一个回廊和一座假山。
这一日午后,郎君们依旧在旁侍候着,长宁公主忽然来了兴致正在提笔作画呢。
“公主,抚远将军冷着脸来了。”秋桃蹲下小声说。
好像谁家小娘子吃醋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