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正装,却点缀上一颗新的黑色耳钉,叛逆感强劲,撞出挠人心尖的反差感。一眼看过去想停留又不敢停留,只能偷摸着看。
……
酒会进行到接近尾声,交流得差不多,沈乌怡弯着唇跟人抱歉失陪,为了不太失礼她从酒会中途忍到了现在,实在不行了。
梁嘉祯点点头,在她松开挽着他的手时,拖了一下她的手臂,替她理了理拖尾裙摆,更好走路。
沈乌怡快步走向卫生间的方向,廊道灯光蕴着暖黄,似打翻了橘黄的调色盘,整个从上而下地融进了廊道。她疾步走在其中,裙摆拖地,像身处上个世纪的油画里。
没成想,转角后两步,站着一个男人。
陌生又稍显熟悉的冷冽气息瞬间包围上来,沈乌怡脚步往后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
她抬起头时,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耳侧戴的黑曜石耳钉,闪着光。
很熟悉。
只目光触碰的刹那,指尖莫名有了股冰凉的感觉。她碰过,那枚耳钉同样很冷。
沈乌怡低声道了句歉,垂眸,眼神停留了几秒他穿黑色西服,遮得严严实实的手臂。
一截手腕也没露出,手背上青筋明显,衬得他拿烟的手指修长。
当即要继续往旁边走,下一瞬,男人伸出手臂,拽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竟是微热的,热度缓慢蔓延,他手背腕骨那颗痣径直撞上她突出的青色血管。
边原含着烟,头颈微低,看着沈乌怡想要躲开的动作,喉结缓缓滚动。
酒会上她和梁嘉祯姿态多亲密。
沉默的两秒似过去一个世纪。
“晚上怎么不吃东西?”
边原声音沙哑,开口之后,明显连自己都怔了一下,喉咙涩得厉害,那么多话,没想到溜出口的是这一句。
今晚她穿得很漂亮,像绮丽的人鱼公主。
但显而易见,她瘦了许多,脊背很直,纤细的肌肉更加紧实。
似乎轻到让人担心她下一秒会不会被裙摆绊倒在原地,她的步伐却始终轻盈。
沈乌怡目光顿住,她手指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蜷了下。
视线交触,边原的瞳仁深黑不见底,清晰地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他似是要低头逼近过来,呼吸的热度很近。
沈乌怡下意识屏息,还没说话,边原身后有人在叫他,她趁机躲开了他的动作,面上仍带着轻微的笑意,礼貌地跟他道了声别。
然后快步走向前。
沈乌怡的拖尾裙摆拂扫过他的裤腿,腰侧那枚蔷薇轻碰过他的手背,泛起涟漪。
一步也没回头。
边原直起身,喉头的那股涩意汹涌,用力滚了两下喉结。
唯有嘴唇叼着的那根烟,给他传递甜味。
他看着沈乌怡清瘦挺拔的背影,两个月的时间,她的气质很明显有了转变,即使是微笑,也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但或许只是对他。
身后的谢明言走上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了沈乌怡迅速离开的剪影。
谢明言见他叼着一根香烟,没多想,肘了一下他,“给包烟。”
边原把烟盒随手抛过去。
谢明言低头一看,啧了声:“怎么着,你最近真爱上这种甜烟了?甜甜的有什么好抽的?”
他最常抽的就是黄鹤楼和万宝路,这会儿抽不到反而有点心痒。
边原风轻云淡呼出一口烟雾,一个眼神没给他。
谢明言叹了口气,行吧,他不抽,替边原收着,见边原目光仍看向前方,也跟着随意瞥了过去,脑海里却莫名冒出前不久的记忆。
边原这几个月私下魂不守舍的,以前没个正形是没个正形,但状态分明不一样,身为朋友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