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陈登迷迷糊糊,关心地问。
他刚睡醒,正是惬意的时刻,天知道他在琼州多久没有睡过这么饱满的觉了。结果醒来看到孟则神色古怪,脸有点红,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外面去了。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好奇怪,难道吃饭前有什么仪式吗?
过了好一会儿,孟则还没回来。陈登掀开被子,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孟大哥,你干什么去呀?”
孟则声音闷闷的,说没事,但依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陈登又问:“要我帮忙吗?”
孟则没有说话。
听不到外面的动静,陈登慢吞吞起身,刚走到门口,高大的身影急匆匆扑面而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嘶——”
他的下巴撞在孟则的胸肌上,有点痛。
孟则扫了一眼,撞红了,但他没有伸手去揉。
他刚洗过手,手很冷。
“没事,我没事。”陈登自己揉了揉下巴,还是觉得哪里有点怪。他看孟则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微妙的疑惑和审视。
孟则佯装镇定,拿出碗筷,盛好饭,不停地给陈登碗里夹菜,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距离喜帖上写的日子,还有四天。
陈登出发前留足了时间,没想到一路上这么坎坷。他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孟则打点起行李,和他一道去同州。
孟则背了一个背篓,他个子高,背篓在背上显得很小。里面装了些干粮,清水,还有一把破烂的油纸伞。本来就家徒四壁,现在显得更加空空荡荡。
他掩上门,插上门闩,也不担心有人来偷。
临走前,他还给陈登做了一支拐杖。拐杖上的木刺都被削平了,陈登拿在手里摸了摸,看不出来他竟然还挺细心的。
走在路上,晴空万里,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到了吧。陈登心里有些踌躇。他东一句西一句开始闲扯,先是问孟则去同州干什么,打算留几日,返程的时候能不能带他一起走,又问他籍贯何地,有没有去过琼州,等来年春天,邀请他来琼州好好游赏一番。扯到孟则这么迟钝的人也觉得不对劲,问他,“你是不是不想去那儿?”
他低着头,看起来不像是开心的样子,也不像他嘴上说的,要去参加什么故交挚友的喜宴。
“不想去的话,何必勉强自己。”
陈登对上孟则的眼神,说不出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