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明远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这李华年什么时候跟他勾搭在一起了?
他明明才刚刚回来呀,按理说这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
酈明远想开口说话,但是很明显,他根本不敢。裴玄渡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他可是个活阎王啊。更何况他最近在查假钱幣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得罪了他。
“忠勇侯府的大小姐,是应该回去下葬,九千岁派人跟下官说一声便是,怎么敢劳烦九千岁亲自来接人呢?”
这么些年来酈明远的为官之道主打的就是能屈能伸,惹得起的,他自然可以说上那么一两句,若是惹不起的,那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的。
“来人,抬棺!送大小姐回忠勇侯府!”
酈明远咬牙切齿地发吩咐家中护卫把棺材抬了出来,跟著一起送出了酈府,往忠勇侯府的方向去了。
夜色浓重,寒风习习。
酈明远吃了瘪责罚了家中下人之后才去看酈长庚,谁知那小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居然又跑了回去。
宝月楼上,酈长庚趴在软榻上,一边吃著刘公子递来的乾果,一边骂骂咧咧。
“那李华年当真是长了本事了,攀上了高枝,居然来府上硬生生地把长姐的棺材给抢了回去。还说什么他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就得在忠勇侯府下葬。將我酈家的脸往哪里搁,现在人人都在说我们!”
“真是气死人了!”
酈长庚狠狠的嚼著嘴里的乾果,他是把做乾果当成李华年了,恨不得搅得稀碎往肚子里咽。
“这话还是不好乱说的。”刘公子是背著家里的主母出来的,刚刚出来,还有点担惊受怕。
之前出来的时候被家中的主母给教训了一顿,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收到了朋友的邀约,才偷偷摸摸地找了个藉口出来,到了宝月楼,却也是提心弔胆。
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都总觉得主母来了,那个悍妇一点没把他当丈夫。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沙包,用来给別人打著玩的。
“毕竟那是忠勇侯府,而且李將军还有爵位在地。”
刘公子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少爷,一个不学无术的紈絝,家里还因为联姻让他娶了一个悍妇。
他平日里被欺辱得惯了,也知道忠勇侯府的门楣到底要比户部侍郎高上许多,所以才会有这些忌讳。
但酈长庚可没有。
他平日里可是囂张跋扈惯了,像忠勇侯府那种,名存实亡的爵位,他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
“忠勇侯府算个屁呀,人都死绝了。”
“还有那个李华年,不过就是被陛下发配朔西驻守边关的庶子罢了。还什么银翼將军,也就是说起话来比较好听,实际上算得了什么呀?”
“三十好几了,还是老光棍一个,都没人肯嫁给他。忠勇侯府也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了,要不是裴玄渡那个阉党给他撑腰他又怎么敢做这些。”
“他又怎么敢跑到家里来抢长姐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