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喝酒,虽不至于醉生梦死,但每天都醉醺醺的,连我父母也开始对我有意见起来:“你这样,也就只有程岩才能受得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的,我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我喝酒的时候,程岩就会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偶尔会说:“小汐,少喝一点。”
程岩说不再跟胡蝶联系,就真的不再联系,主动联系的那个人是胡蝶。
有时候正睡着觉,程岩的电话就会准时响起,是谁,不言而喻。
他不接,脸埋在我的脖颈里,他说他要守诺。
我要我丈夫身体守诺做什么?心是否还在这个家里?
2013年6月份,我流产了。程岩当时在外地出差,这事没告诉他,从3月份和好,他已不再避孕,他说:“小汐,我想和你生个孩子。”
无先兆性流产,我在外面买东西,肚子一痛,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血就从下身流了出来……
多么讽刺,我被人送往手术室,站在手术室外的那个人不是程岩,而是吴奈。
痛苦,难过,心疼的眼神,不忍直视。
我哭的时候,眼泪是没有任何声音的,但吴奈却发出了声音,他蹲在病房外,在走廊里,眼泪哗啦哗啦的掉。
门里门外,他在哭过之后,擦干了所有的眼泪,他红着眼睛,强撑着微笑,他握着我的手:“小汐,你还很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心酸不止,这个一根筋的男人啊!虽然私下相处很没风度,感情中被动的时候多,却在这一刻开启了我所有的眼泪。
那
,个概念?
一样吗?我分不清楚了。
那是我第一次提及离婚这个字眼,晚上分床睡,第二天程岩亲自下厨,我默默的吃着,吃完饭,程岩收拾餐具去厨房,他对我说了这么四个字:“我不离婚。”
日子似乎可以继续被我虚耗,死撑下去,我对他和胡蝶开始了长达好几个月的充耳不闻,随他吧!
他和胡蝶过往甚密,是迟早要出事的。
一次,父亲拿着几张照片甩到我面前,照片中程岩护着胡蝶走着路,腹部凸起,父亲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放下照片,静静的看着我父亲:“爸,有时候长情比花心更让人难以忍受。”
父亲似是忽然间老了,靠着椅背,愣愣的看着我不说话。
父亲一定是找过程岩问过话,要不然程岩不会在回家时对我解释:“孩子不是我的。”
我点头。
他以为我不信,声音提高了一些:“你信我,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承认婚后在她那里住过几次,但我后来只把她当亲人来照顾,胡蝶遇人不淑,那人跑了,她在这里无依无靠,我不能不管她。”
“程岩。”我是真的心平气和:“我信。”
我如此云淡风轻,倒叫程岩面如死灰,他的一腔解释无从宣泄,想来心里很堵吧!
胡蝶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也没见她,也没必要见,我自有我的日子见,那是程岩旧爱,可不是我的。
我和程岩成了住在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夫妻还有交流,却早已分房睡了。
2014年,吴奈出事,子宫案追究其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