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青帐未掀,虚虚掩映着床榻。
应不染撩起帷帐一角,江知年确实没醒。
江知年的睡姿和他人一样,端正的不像话。
仰面躺在床榻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如果就这样硬了,换上寿衣就能直接入殓土葬了。
上一世的江知年也是这般,一张床榻,枕头占多大,江知年就占多大,剩下的都是应不染的。
或横或斜,总之,没少把江知年挤下床榻。
每次午夜惊醒,摸到身边冰凉的床榻,她都会慌张坐起身,然后对上坐在地上一脸阴沉的江知年。
应不染坐在床边,安静的打量着江知年。
此时的江知年眉头紧锁,长睫微微颤动着,额心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梦魇住,渗出一层薄汗。
应不染没有为他拭去汗珠,仍旧是默不作声地打量着。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存不存在平行时空。
自己穿越前的世界和自己重生前的世界,是不是和现在的世界一样,并行向前。
如果真的并行向前,自己跳崖后,江知年有没有去寻找自己。
有没有寻到自己。
有没有。。。。。。
一点点的,心疼和后悔。
或许——
应不染脸上蓦地现出一丝苦笑。
或许于他而言,开心或许占据的更多。
终于摆脱掉自己这个毁掉他人生的祸害。
想到这儿,应不染神色复杂地看向江知年,颤抖着手想要再摸摸这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指尖才刚碰上,就被江知年反剪到身下。
一个过肩摔,应不染再次跟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应不染哀嚎一声,撞翻了床榻前的方形几案。
屋内痛呼伴着桌子“霹雳咣啷”的倒地声,彻底惊醒了江知年。
“江知年,你放肆!”
江知年弹身而起,眸中的警惕还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