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源於人性最深处,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恶意,远比任何血腥的场面都更让人不寒而慄。
徐五岳的眼神,冷得像冰。
“所以,你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许虎的嘶吼戛然而止,他愣了一下,隨即疯狂地点头。
“对!”
“证明自己!”
“我就是要证明,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强!”
徐五岳摇了摇头。
“你错了。”
“你什么都证明不了。”
“你只是一个可怜虫。”
这句话,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能刺痛许虎。
徐五岳站起身。
“带他下去。”
“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记清楚。”
“还有,根据他的供述,去工地后面的小河沟,把他扔掉的作案工具找回来。”
“是,徐队!”
门外的警员立刻冲了进来,將已经彻底失去力气的许虎架了出去。
审讯室的门关上,世界终於清静了。
徐五岳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很快,根据许虎的供述,在工地后方那条满是淤泥和水草的小河沟里。
侦查员们成功打捞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工具包。
包里,一把羊角锤,一把钢锯,还有几把不同型號的美工刀,静静地躺在里面。
经过技术科的初步检验,在锤子和钢锯的缝隙里,都发现了属於死者张婷的血跡。
铁证如山。
与此同时,被紧急拦截下来的快递,也陆续被送到了市局。
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纸箱,被小心翼翼地搬进了法医中心的解剖室。
江弈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表情平静地走了进去。
解剖台上,铺著巨大的无菌布。
江弈亲自动手,打开了第一个纸箱。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箱子里,是被黑色塑胶袋层层包裹的人体组织。
江弈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
仿佛眼前不是令人作呕的碎块,而是一件需要被精心修復的艺术品。
一个。
两个。
三个。
隨著箱子一个个被打开,解剖台上的空白区域,也一点点被填满。
每一块组织,都根据其形状、断口、肌肉纹理,被精准地放置在了对应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