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路以来的态度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旁的心思,只在这会,一双盈盈的美目就这样好奇的看着他,如今就快夏日,衣物都穿的鲜艳单薄,一个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女子就这样看着自己,崔尧心思不免微动。
“许尚书致世,往后刑部官员恐有变数,夏主事也是出于长远考虑,才会对姑娘的婚事这般看重。”
夏琳琅眉心微蹙:“就算有变数,我爹也还是刑部的主事。”
闻言,他笑着摇头,觉得夏琳琅这话是在自欺欺人:
“姑娘分明什么都懂,却就是不愿承认,令尊若是甘于一直做主事,在下这会又怎会同姑娘在一处?”
“夏主事有资历,有阅历,缺了什么,姑娘还不明白?”
夏琳琅掌心贴着裙子,在悄悄蹭手心上湿濡濡的薄汗,崔尧话说的明白,夏岭入了刑部这么多年,却还只是个主事,缺了的,自然是人脉。
没有牵线搭桥的人,如同烧香找不到
庙门,而自己的存在,或许就是他能牵上线搭上桥的关键所在。
如今崔尧三言两语就理清了她的思路,也击溃了她最后的防线,她知道自己因为从小没有养在爹娘身边,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淡薄,但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父亲竟会为了仕途的高升,而拿她当垫脚石。
今日所有的好心情,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她心里难受的紧,但也不想在崔尧面前表现出来,即便他说的是事实,她也咬着牙嘴硬的不肯承认:
“公子说的,我不明白,但再过不久,我便会请求父亲,让他同意我回昌平舅舅家,到时,这京城里的事也就与我无关了。”
“姑娘真是天真,不若我们猜猜,要是今日过后,我崔家遣了媒人上门,且看夏主事还会不会答应姑娘你的请求?”
“你!”
一本正经的说着荒唐之言,饶是夏琳琅再好的脾气,也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火了:
“我同公子不过泛泛之交,这样的玩笑话还是少说为好。”
“你怎知我是开玩笑?就不能是真的?”
,前来赴宴,老太太喜静,一来见了许老过后,就去了藏书阁,这会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往主厅赶,哪知在半路上就看了一处闹剧。
汪润秋是认识夏琳琅的,方才突然看到人时,心下别提有多高兴,是以在目睹了一切过后,心里有多心疼夏琳琅,就有多不喜崔尧和夏岭夫妇的做派。
“老天真是不开眼,这姑娘人美心善,乐善好施,怎就如此的遇人不淑,摊上这样的爹娘就罢了,要真嫁给了那崔尧,才是进了火坑。”
“奶奶你认识那崔尧?”李循好奇的发问。
话落,老人家先是冷哼一声:“我还不稀的认识他,只是端听他说话就能猜到,无非就是仗着家境殷实,又读过几天书,才这般目中无人,出言无状。”
李循闻言,先是看了眼身侧一言不发的顾筠,从方才到这里看戏开始,这人脸色就一直不佳,他大概猜到是什么缘由,但不敢确定,这会听了汪润秋的话,眼眸转了几下,清了清了嗓子:
“那崔尧说的也不全错,许尚书这次走后,刑部里那些有心之人自会左右逢源,也难说,会不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他说这话,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看着顾筠,人反应依旧不大,只脸色没有好转,反而变的越沉了。
“刑部?是在你手下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