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琅正被人揽着,又挣脱不掉,实在是没大习惯他这幅不正经的样子,却也只能嘴上嗔怪两句:
“你就不能正经些?”
他没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挑着眉毛回:
“那你也要习惯些。”
习惯?习惯什么?习惯他日后还会这样的行事所为?那怎么行?她还想反驳来着,可正待要说话的时候,顾筠却松开了手,两人也就此分开。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我便先去上朝了,你且在府里等我回来。”
似乎是猜到了她接下来的反应,没等夏琳琅回神过来,顾筠就已经起身往外间走去,行色匆匆的,只是临走之前特意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让她别忘了方才答应了的事。
仿若是稚嫩的幼童,非要拉拉手指点点头,彻底得到回应过后才能确定对方是真的听见,继而才肯离开。
看着男人疾步往外的背影,又忆起那幅正经的脸却做的不正经的事时,夏琳琅迭然的轻笑了一声,觉得无可奈何却又别无他法。
以往只是觉得他变的不太一样,到如今才渐渐发现,或许他本性原就如此,只是因为这些年来身在高位的缘故,才故作成平日里那种不近人情,老气横秋的样子。
毕竟俗话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去看婆母向禾的事情是在那日过后的第三日,七月十五,一年一次的中元节那天。
夏琳琅看重这件事情,为了将更多的时间挪出来,特意加快了些府里登记造册的进程,三日来,几乎夜夜都在书房,倚着黑夜挑灯核对。
紧赶慢赶,就在昨夜终于是将顾筠从老宅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给堪堪入了库,她清算的入了迷,顾筠三催四请的都一拖再拖延。
最后,还是府外的更声已经到了子时的时候,顾筠终于是忍不住了,亲自进屋来抽了她手里的账册,皱着眉说:
“你是想明日顶着两个胡桃一样的眼睛去见母亲,还是说需要把你敲晕了扛回去?”
她早就犯困了,只是脑子里一直有道声音在说快了
,
“这可是我忙碌了大半月的成果,不允许你这样说,再者,现如今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了,既成了婚,我也有一半的责任。”
空气里迭然传来一声轻笑:
“是有那么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听出他是在取笑和揶揄自己,夏琳琅故意怒目的瞪了他一眼,扭头过去不再看他:
“没点正形,你再这样,我就不同你讲了。”
见状,顾筠低着身凑上前,微粗的手指捏了捏她细软的脸颊,顺势将她的视线转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他说:
“是是是,那我最后再说一句,敢问夏夫人,眼下子时都快过了,可能同我一道回了吗?”
夏琳琅这会被迫同他相望,本就深邃的眼眸,夜色里更是攥紧着人心。
她没忍住,不由的咽了咽喉头,自从二人敞开心扉以来,他总是这样无条件的包容和纵容她,任何事,任何情境下,都能顾忌到她的情绪和进行适时的让步,挑不出半点的不妥和错处。
心下难免会动容,夏琳琅别了别嘴,将他往外推了推,这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