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光把影子压低了,像一层缓缓落下的帷幕。
沙发上,宋佳瑜靠在乔然肩上,腿自然搭在她腿上。
电视开着,没有声音,影像里的人来来去去,像另一条与她们无关的河。
“下周终审会?”宋佳瑜问。
“嗯。”乔然把她的脚掌捧在手里,指腹按过她脚心,“如果顺利,周五之前能定价。”她低头,又在她脚背上亲了一下,像在账本上画了一个满意的勾。
“你呢?明天去工厂吗?”
“上午去,下午回来开内部复盘。”宋佳瑜笑,“我会提醒自己不要站在产线旁边看太久。”
“为什么?”乔然抬眼。
“因为我看得太认真容易被说‘像个工程师’。”
“你就是。”乔然捏了捏她的脚踝,“我的工程师。”
这句话没有多少花哨,却像把一条线从她胸口穿过,轻轻系住。
她把身体往前滑一点,整个人就靠到了乔然怀里。
两人的呼吸落在同一个节拍上,慢下来,又慢下来。
她能感到乔然一天的疲惫在她怀里一寸一寸松开,像一把刀被重新放入刀鞘。
“要不要周末出去走走?”宋佳瑜问,“嘉定那边有个露天的市集,白天风不大。”
“听你的。”乔然吻她,落在嘴角边缘,轻轻的,“但如果我临时加班——”
“那我们下下周。”宋佳瑜替她把话接完,“我们有很长的‘下下周’。”
“嗯。”乔然应了一声,像是对一个长远的词做了保证。
夜更深时,她们回到卧室。
暖气把被褥烘得很软,灯光被挡住一半,落在床角。
乔然先去洗澡,水声在门后压成一片低低的白噪音。
宋佳瑜坐在床边,翻开手机,确认明早的工厂行程、内部会议表。
她把SeleneChen的名片拍照存档,又把邮箱里下午收到的资料夹了一个“industry—public”标签。
她做事总是如此:每一件放在该放的位置,就像在一张坐标纸上标好点。
浴室门开了,热气涌出,乔然只围了浴巾,水珠顺着锁骨滑下来。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比喻——她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想靠近的力量。
宋佳瑜把手机扣在床头,站起来,走过去抱住她。
两人的皮肤在温度上迅速达成一致,像两块刚和好的泥,柔软而贴合。
“你的手真冷。”乔然把她的手塞到自己腰侧,“捂一会儿。”
“谁叫你回来这么晚。”宋佳瑜在她肩上说话,声音被肌肤与水汽包裹,变得更轻,“以后早点回来。”
“尽量。”乔然笑,吻住她。
这一吻先是轻,后来有了点不耐烦的急促。
她们后退两步,倒在床上,床垫发出轻微的弹簧声,像一枚被按下去又回弹的小纽扣。
吻在黑暗里更容易变得专注。
每一次换气都像把人从深水里拎出来,又按回去。
乔然的手掌沿着她的背脊滑下去,停在腰窝,指尖压住那里一点点细软的弧。
她的呼吸靠近耳根时更热,像把冬天撕出一道细缝。
宋佳瑜反手扣住她的下颌,唇齿交接的那一秒,她心里某根绷了半天的弦“嗡”地响了一下——不是断,是被拨动。
宋佳瑜感到暖流从身下淌过,她直接握着乔然的手腕,让乔然的手心和湿漉漉的下面来了个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