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芸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抽了一张递过去。
“哦,上完课后看到你的信息就赶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洗手。”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纸巾擦手。
冯芸把杨砾留下的那张纸推到谭铭之面前。他读着纸上的文字,脸上逐渐浮现愠怒之色。
“真是浑蛋。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他气愤地将纸扔回桌上。
“不用担心第二条,我们之间没什么,他这是诽谤。只是把你卷进来,我很抱歉。”
冯芸话里全是过意不去,只是“我们之间没什么”的说辞令谭铭之有些失落。
“别说抱歉……我们一起想办法。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抚养权。”冯芸不假思索道。
“不用怕,妈妈在争夺抚养权上有优势,尤其是孩子很小的情况下。”
“我是担心我的病……”说到这个,她满脸愁容。
“所以你更要照顾好自己,别被他搞坏了心态。我问问黎医生,看他的病人中有没有遇到类似情形的。”他边说边给黎医生发去了信息。
“还有……他说我是‘扶哥魔’,还私下里把我给娘家寄钱的日期、金额都记下了。你说他这人心思怎么这么深?表面上什么都不说,我以为他没有意见。”
“你每次寄钱都跟他商量过吗?”
“没有,但是也没有刻意隐瞒。钱是我赚的,难道我没有支配权?”
“这个不好说,夫妻共同财产的问题,我们还得咨询一下专业的律师。如果他只是对‘净身出户’不满,想争回自己的那部分财产,那还好说。就怕他是想借此敲一笔竹杠。”
“那该怎么办?”
“不能被他牵着走。现在对他最不利的,也是他最怕的,应该还是出轨的证据。你掌握了多少?”
“同居证据?我只查到了他们的住址和房间号,但那个公寓隐私保护做得很严密,不好取证。除了公寓里的住户,每天只有保洁能进房间。”
“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还有一件事。上次的家暴,虽然不到追究法律责任的地步,但还是可以报警做笔录的。他好像挺怕这个。”
“好,我陪你去派出所。”
离婚是什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便不走到诉讼那一步,只要涉及利益纠葛,人也会不自觉地狠下心来,露出獠牙。
笔录做完,杨砾的暴行在派出所留下了记录。
谭铭之正设法接近芳柳公寓的保洁,取得证词。
黎医生那边也反馈了有价值的信息。据他了解,焦虑症是否影响抚养权,依程度而定,还要综合考虑多方面的因素。冯芸的情况不错,恢复得很快。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给她重新评估病情,但是专业的法律问题,还是咨询离婚律师更为稳妥。
一切行动计划都在有序推进中。
见招拆招,各个击破,冯芸在谭铭之的帮助下,打响了自卫反击战。
离婚冷静期里,唯有头脑是冷静的。即将分道扬镳的夫妻,怀着对彼此的怨恨,围绕抚养权和财产展开争夺。战事已进入白热化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