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失望,他看在眼里,无力之余,恨不得全都帮她受了。
薛阿姨送了茶进来,过了半小时再进书房,终于好奇的看了一眼陆子初。
半个小时前,他就站在落地窗前,半个小时后,他还维持着原姿势不动,就那么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薛阿姨站在身后,轻轻唤了他两声,陆子初这才回神,转头看着薛阿姨时,虽说表情如旧,但眸子却是深沉的很。
“门口警卫打电话,说是有一位张医生想见您。”
陆子初静声不语,薛阿姨也不敢再说话,照顾陆子初多年,这位小主人情绪是好是坏,她还是能够察觉出端倪的,此刻……情绪似乎很差。
陆子初没回应薛阿姨,离开书房后,回了一趟卧室,阿笙还在睡,室温适宜,因为裹着薄被,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
他伸手摸了摸,动作很轻,但她却懒懒的睁开了眼睛:“什么时间了?”
“下午五点左右。”顿了顿,陆子初温声询问:“张医生来了,你要不要……”
话音终止,只因阿笙握住了他的手,陆子初看着她,目光对视,他的眼睛里有着太多的情
,树木葱翠,叶片密集饱满,就连天空也是蓝的很透彻,似乎经过之前轰轰烈烈大哭一场,终于触摸到了海阔天空。
不久前,阿笙对陆子初说:“我刚梦见了青青,你最近是不是没去看她?”
“嗯。”陆子初喉结颤动了一下,说得很慢:“我一会儿就去看她。”
沿途站牌林立,伫立着陆氏大大小小旗下广告,面对事业上获取的成就,陆子初却没有丝毫喜悦,满心满脑都是青青。
2013年年末,他第一次听说青青的存在,却不曾想竟是在那么痛心的情形下。
2014年年初,他把青青接回国,在墓碑上写下“陆青青”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忽然间潮湿了。
那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孩子的存亡关系着阿笙多年来精神喜悲无常,关系着阿笙所有的爱而不能。
她看似洒脱无谓,看似无情冰冷,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脆软。
不来乐山见青青,是因为她还在乎,实在不能太苛求她,毕竟是她珍之护之的孩子,纵使看淡,但那毕竟是一道伤。
陆子初总以为他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但青青下葬的时候,情绪终究还是有了失控的苗头,雾气聚拢眼眶,压都压不下去。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脆弱的时候,若是假装无谓,那只是不愿意眼泪泛滥。
有时候他会恨自己,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克制,如果他每次都做好防护措施,也许一切祸事终将幸免,至少他的阿笙会无忧许多。
乐山之上,陆子初把一束向日葵放在女儿的墓碑前,蹲在墓碑前低头呆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从裤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放在了墓碑前。
“尝尝,这次来的突然,等下次爸爸来看你,多给你带一些。”修长的手指贴在了冰凉的墓碑上,陆子初语气柔和,沉默的时候,嘴角带着笑,但眼睛却是潮湿的:“其实,你母亲很想念你。”
陆子初呆到了黄昏,这才摸了摸墓碑顶部,似乎是在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蹲在那里时间太久,起身的时候,双腿都是酸的。
从乐山下来,沿途风声轻缓,吹动着周遭灌木,仿佛从天堂里传递下来的歌声。
那天陆子初从乐山回来,有心是一方面,逗妻子开心是另一方面,在乐山脚下拔了好几根狗尾巴草。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他就在后车座练习着怎么编戒指。
司机还真是有些受惊,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