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樵樵补充道。
姐姐转身对阿闻说:“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下东西。”
“放心啦。”阿闻指了指帐篷,“这些都不用收,本来就是为今晚准备的。”
姐姐点点头,忽然伸手拿起我搭在椅背上的围巾。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擦过我的下巴,像羽毛拂过。围巾被仔细地绕了两圈,末梢小心地塞进大衣领口。她低头系结时,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短暂停留,又很快消散。
“噗嗤——”
是小叶的笑声。她托着腮,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回去了记得泡个热水澡哦。”
“知道啦。”我用力点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跟着她走进雪幕时,才发现这雪下得恰到好处。
细密却不恼人,无需撑伞,任由冰凉的雪花在睫毛上融化。
我刻意落后半步,看她的背影在雪中拓出浅浅的足迹。
海浪声忽远忽近,我却注意到她比平日更沉默的侧脸。
若说温柔是她最动人的底色,那么疏离便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
她像一幅笼罩在晨雾中的山水画,远看轮廓温柔可亲,走近却始终隔着一层薄纱。
那雾气时而淡如轻烟,时而又浓似帷幕……让人分明触手可及,却又永远看不真切。
我常常想,她给予的温柔是否只是月光般的馈赠,每当我觉得终于要触及真实的她时,那雾气便会悄然漫起,将她的心事重新掩藏。
就像此刻雪中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站在另一个世界的边缘。
雪花落进衣领的凉意让我打了个颤。
我又下意识的反思,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她其实并不想陪我来?
海风裹挟着她的声音轻轻飘来,“小夜,你……今晚喝那么多酒,是因为喜欢的那个人吗?”
她的脚步未停,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啊?”我心头一颤,雪花落在唇上瞬间融化。
“没有没有。”慌忙摆手时,围巾的流苏扫过手背,“我瞎说的,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嗯?”她突然驻足回首。
我紧走两步与她并肩,强作镇定地重复:“真的没有喜欢的人。”话音未落,舌尖便仿佛尝到了谎言的涩味。
她转身继续前行,轻笑化作白雾消散在风雪中:“这样啊。”
或许是梅子酒的余韵作祟,又或许是飘雪的海岸太过温柔,一股莫名的勇气突然涌上心头。
我轻轻拽住她的衣角,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委屈:“姐姐,为什么,这次不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