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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翊默不作声地在那里坐了会儿,将又捏烂的几枚香丸扔了。
“吱呀”一声响。
程念影进了殷恒的门。
“又从牢里来?”殷恒问她。
“嗯。”程念影轻轻点头,“他们也太笨了些,我日日进出,无一人发觉。”
殷恒哭笑不得。
但随即又敛住了笑意,隐怒道:“他们惯于玩忽职守。”
这几日,程念影将该踩的点都踩完了,只等他们“送”她去见那个大人物了。
差吏们却似是忘了她一般。
程念影不禁问殷恒:“你这里如何?”
“也拉拢了几位外乡来的小吏,但我看他们也并不诚心投靠我,大抵是觉得我斗不过岑氏。”
“我递出去的奏疏,也不见动静,不知是卡在何处了。”
“如今才知小官难做。”
殷恒说着说着顿住了。
他其实不该同她说这些。
殷恒初入朝堂时,遇事多是请教父亲和祖父,后来发现有些事上与亲人长辈也多有分歧,便更少与人交谈这些了。
却没想到有一日,坐在此处与一女子细细谈论起官场种种。
而正正好,她居然也有耐心听下去。
程念影吃他手边的点心,一边吃一边问:“你为何不告诉你家里?你家里不是很厉害?”
往日,旁人这样问殷恒,便要戳中他心中不快之处了。大丈夫在世,岂有处处求助于家里的道理?
但眼下他听得出,这位江姑娘并无他意。
她只好奇,仅好奇。
“姑娘知晓为何话本里总爱写天子微服私访的故事么?”
程念影捏着点心顿了下:“知道了。……因为太厉害的人一来,下头遮掩得更是厉害?”
“不错。”殷恒面上浮动冷意,“就且让他们待我万分轻慢,再将那些把戏都细细在我跟前呈现开来。”
“你是要做个好官么?”
殷恒闻声朝程念影看去。
她又接着吃点心了,与人交手时的锐利此时在她身上半点也见不着,就这样睁着澄澈的一双眼,显
,是一坏官。”
“我观今朝,无人能真正做到极好的地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