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责问。
该如何责问她,方才消得了心头的火?
她从来不是那乖顺的小宠。
而是用天真外表藏起獠牙的兽。
先前不曾直面捅破过她种种隐秘,她便也认真地装下去。
而今若将她扒了外衣。
只怕还须得提防她半夜爬起来掐死他。
想到这里,傅翊将自己生生气笑了。
护卫被笑得打了个抖,明显察觉到此刻主子很是不快。
他动了动唇,正待出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
从里头开的。
少女仰脸对上傅翊氤氲着戾色的眼眸。
傅翊更觉得胸中一团火烧得极旺。
她半点不怕,更主动开门。
好一个理不直气却壮!
对峙
“想去哪里?”傅翊收起手,往前近了一步。
程念影被抵得生生往后退了退。
她喊了声:“郡王。”
傅翊盯着她,没有出声。
程念影便也依旧维持着仰望的姿势,静静望着他,试图从他的神情变化中分辨出下一步该如何走。
但彼此都太沉得住气,以至于这冷寂的气氛冻得门口的护卫又打了个抖。
护卫有些懵。
这门……他是关还是不关啊?
终于,傅翊又开了口,还是方才那句话:“你想去哪里?”
这话像是在问这一刻的程念影,也像是在问曾经郡王府中的程念影。
程念影睫毛轻颤,黑白分明的瞳仁显得无辜:“我听见了郡王的脚步声,只想过来开门。”
“哦,原来是迫不及待地想见我?”
程念影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应了声“嗯”。
他既认出她,方才也当着岑三爷的面发过火了,眼下怎么倒收敛起来了?他不责问她?
她看不透他,一时也不便干脆地破罐子破摔。
程念影还在悄悄发愁。
傅翊这时已经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知晓岑三送你到我房中是做什么吗?”
,“县衙的差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