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析下意识一摸腰间,瞬间脸色骤变。
糟糕,他的宫牌呢?
忽然回忆起,昨夜匆匆忙忙逃离现场,当时似乎感觉到腰间一坠,难道是宫牌是在哪个时候掉的?
看如今这搜宫闹出的大阵仗,闻析才意识到,自己昨夜意外撞见的,怕是个大人物。
该不会是昨夜撞见了不该看的,要被抓过去杀人灭口吧?
闻析忙从小道抄近路去了宏恩观。
“义父,义父救我!”
何维贤已经老得老眼昏花了,拄着拐摸人。
“急什么,出何事了?”
闻析颤着唇,将昨夜的事挑重点说与何维贤。
“我真的只是路过,并不知事情原委,可今日宫中到处都在搜丢了宫牌的,若是寻到了我……这该如何是好?”
闻析还不想死,他还没与闻家人团聚。
在宫中摸爬滚打,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若是因着昨夜之事而莫名丢了命,岂不亏大发了?
“能调动锦衣卫,对方的身份,少说得是皇亲国戚,你呀你,怎的闯下了这等祸事!”
闻析苦哈哈的跪在何维贤跟头,“我只是想着,昨日宫宴,御膳房的守卫比往日松懈些,若早知如此,便算是饿一顿,我也是万万不敢出门的。”
何维贤叹了口气,折身从端屉内拿出了块腰牌。
“拿着吧。”
闻析连连摆手,“这不成,宫牌每名宫人仅此一块,若是我拿了义父的,万一锦衣卫查到义父,岂非拖累了义父?”
“我已经老得都快走不动了,锦衣卫不会拿我怎么样,赶紧拿着,太子殿下还需要你照顾,好好活着。”
闻析擦了把泪水,咬咬牙接下,叩首拜谢,匆匆赶回冷宫。
*
裴玄琰闭目养神,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宫牌是在宫中走动的通行证,若是宫人丢了宫牌,必然会在第一时间上报补办。
一日内,共抓了十五名宫人。
但有十四人,都丢了至少有两三日,且已经上报过丢失,在补办中。
唯有一人,说自己在前两日丢了,但补办的名册中,并没有他的名字。
食指一顿,裴玄琰慢条斯理开了口:“将人带来。”
何维贤颤巍巍,叩首行大礼。
“老奴何维贤,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裴玄琰依旧阖目养神,只启唇:“你的宫牌,何时丢的。”
“回陛下,是前两日。”
裴玄琰:“为何补办名册中,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