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琰单手负后,通身贵气不可言,让富绅放到一半的狠话,愣是没胆子敢再往下说。
富绅屁滚尿流的爬起来就跑了。
“郭顺,真是无法无天了,一群该死的盗匪,竟然敢在光天化日在我的田地里闹事!”
“不仅打伤了衙役,还把我的头发都给削光了!你亲自过去,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这口恶气要是不出,我就把名字倒过来!”
县令也没想到,在这平县,竟然还有人敢犯到他的头上。
并且在衙役出动的情况下,竟然连衙役都敢动,简直是不知死活。
“岳丈消消火,我这便亲自过去一趟,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必让他们活不过明日。”
眼下正是他升迁的关键时刻,竟然还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闹事。
但在过去的路上,县令又多问了一句:“那些人有什么特点,人数可多?”
富绅:“不多,也就十个不到,但一个个武艺都十分高强,竟连衙役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尤其是那个带头的,十分的嚣张,还说让你滚过去见他,他就在原地等你来算账。”
县令皱眉,嚣张的他见过,这么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
都说民不与官斗,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不知为何,县令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女婿,就是这帮人!不仅打了衙役,还削了我的头发,目无法纪的闹事,快将他们都抓起来……”
谁知,富绅趾高气昂的叫嚣还没说完,却反被县令一个巴掌。
“你给我闭嘴!”
富绅被这巴掌给打蒙了,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县令在看到那道锦衣华服的身影时,吓得双腿发软,脸都白了好几度。
“郭顺你疯了,竟然敢动手打我?”
县令顾不上其他,直接就朝着对面之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哐哐磕了好几个响头,直把额头都给磕破了。
战战兢兢的高喊:“下、下官参见陛下,陛下万岁金安!”
一声陛下,在场的人都吓傻了,纷纷抖成筛子一般的跪下,不敢再多看一眼。
农户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闻析说这位是个大人物,但没说大到这个程度,竟是当朝天子啊!
而富绅更是完全吓傻了,几乎是瘫软着跪下来,连个屁都不敢放。
若只是当官的,毕竟官官相护,走到哪里都有层关系,还是好摆平的。
可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触怒帝颜,神仙来了都难救,他这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郭顺,你可真是有本事,将朕耍的团团转,朕该要如何赏赐你的阳奉阴违、张冠李戴呢?”
县令匍匐在地,大汗淋漓,瑟瑟发抖,只觉得一把剑,悬在了头顶,随时会落下,斩断他的头颅。
“陛下恕罪,下官、下官九死不敢欺瞒陛下!”
“这、这都是事出有因,实在是连年天灾不断,下官也、也是没法子了……”
裴玄琰的语调冰冷,每一个字都如同重击:“连年天灾?可朕怎么记得,你在折子写的,是风调雨顺,平县年年五谷丰收,百姓安居乐业。”
“东郊麦子成片,西郊却荒芜贫瘠,朕倒是不知,朕底下的官员,竟还有此等偷天换日的本事。”
“将别处的麦子,提前割了,移植到东郊,又安排一群富绅来假扮农户,企图混淆视听,此等欺上瞒下之行,株你郭氏九族,也不足以让朕平怒!”
县令都吓尿了,连连磕头,哪怕是磕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停下。
“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