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崇礼,你也算兢兢业业,半生正直,就是太纵容你那个唯一的儿子,他胡作非为,不学无术,你不管管他,还为了给他攒下家底,毁了自己一生的清誉,那个儿子还不如没有……”
荣仅说到这里突然被打断,宁崇礼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我双倍赔钱你好不好?不要动我的儿子!你要是不答应,还这么逼我……就别怪我了!”
宁崇礼除了找名捕无情护送,私下里还请了一些江湖上杂七杂八的打手。
他一挥手,这些人都提刀带剑地冒了出来,宁崇礼急忙退后,让他们围住梨花水榭中的两人。
荣仅瞥了一眼,转头看着阿吉,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再杀人,但我不想再看到他们有一个还站着,半盏茶的时间够不够?”
“老板,你数到五就够了。”
打手们听他这么看不起自己,纷纷叫嚷起来要打得他跪下磕头,阿吉好像都听不见,捡起一根树枝走了出去。
荣仅坐了下来继续喝酒,也没有多看一眼,对于打打杀杀的事,他一向没兴趣,不消片刻,水榭外就没了动静。
阿吉把宁崇礼拽到水榭里来,按着他的头,死死扣在荣仅面前的石桌上。
“这次请打手花了多少钱?白花了吧。”荣仅用折扇拍拍这张惊恐的脸,“跟我斗?你以为自己多活几年,能死得比我早,就算是个人物了?”
宁崇礼破口大骂:“你这奸商,你敢动我儿子,我死也不放过你!”
看荣仅仍然笑着毫无反应,宁崇礼又喊道:“无情捕头?铁手捕头?冷血?追命?快……快救一救我……”
不知道暗中护送的是哪一位,所以他把四大名捕的名号全喊了个遍。
无情的轮椅悄无声息地从走廊到了院中,却还是没有现身,他只是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喃喃自语:“世叔也有识人不明的时候,此人虽无大错,却怎么也称不上本分。”
荣仅在水榭里等,来之前他已经安排了手下人,黑白两道,他的门路都不少,在这里办事还是很方便的。
各州各府的衙门,大小帮派,他都有办法调得动,或者有他的线人,随时给他送消息,他做的可不光是明面上挣钱的生意,不然六扇门也不会盯着他。
所以,宁崇礼虽然有点聪明,也有点人脉,却挑错了人得罪。
阿吉搜遍了宅子,找出了宁崇礼的妻子,几个丫头和下人,然后看向荣仅:“没有别人了,他儿子不在。”
“找不到?”荣仅终于站了起来。
“据我所知,他的儿子养在这里无人看管,从小到大凭着宁崇礼给的钱,在这里也算小有名气,前天在妓馆里打了人,衙役有理由抓他,怎么没带来?我不是让县令派人抓了吗?”
阿吉说道:“昨天我们的人和衙役都去了,没找到一点踪迹,和人间蒸发了一样,事有蹊跷。”
荣仅知道宁崇礼没这个本事,也想不到会是什么人所为,连本地的三教九流都查不出来一个人的下落。
“你本事不大,靠山倒还真不少。”荣仅几步走回宁崇礼身边,手里的扇子抵在他的咽喉上,慢慢地用力压下去,很快让他喘不过气。
“我就不信他能藏一辈子,给你个机会,十倍偿还,这件事就算了,不然的话……你就那么一个儿子,想想后果,我让他死也不过多花点时间……”
“我全部家产拿出来也没有十倍,你这是要逼死我!荣老板,我求求你,家产我都给你,放过我儿子!”
宁崇礼开始服软,苦苦哀求,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命,为了这条命,他一辈子积攒的家产都可以不要。
荣仅微微笑了:“好,文书我已经写好,你这就签字画押,把你的家产转给我荣家,那也便罢。”
“阿吉,东西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