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仅和她除了私人恩怨,更是因为她盘踞西域大漠十多年,势力越发壮大,挡了一些人的路。
当年被带去献给石观音,荣仅未尝没有一见美人的意思,他去大漠亲自走商,也是为了打探石观音的消息。
或许他有时候真的浪荡妄为,但他永远都会留一条只有自己知道的退路。
孙玉伯和他正是同一种人。
所以他才能猜出老伯最后的布置,断了他所有退路,杀了那个没人杀得了的武林泰斗,也能从无人逃脱的大漠活着回来,因为他知道会有人救自己。
无情看着桌上那壶茶水,姬摇花送的茶叶是雨前龙井。
谁会平白无故送这种值钱的东西?
昨日姬摇花从荣仅门前离开,就到了无情这里,亲手为他泡过茶,托词是荣仅送给他的,可他并没有喝。
像荣仅那种有钱人,以这种东西送人贿赂自然是家常便饭。
无情以为他想求个通融,也没有怀疑,直到荣仅喝下那杯茶,无情才明白其中的蹊跷,茶不会是荣仅托人送的。
从头到尾计算得很好,无情差一点就被骗了过去。
无情喜欢品茶,荣仅知道他的爱好,借陌生人的手送礼讨人情,他的确会做出这种事,如果不是荣仅亲自过来,简直可以说毫无破绽。
“这茶里的确有毒。”
荣仅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微笑着说道:“姬摇花和魔姑的身形很像,走路的姿态也一样,我看她第一眼就在怀疑,当年在大漠见到她,我想她应该易容过,姬摇花才是魔姑真正的样子。”
魔姑就是姬摇花,她来这里是要杀了无情和荣仅,或者把他们做成药人。
无情一把抓住荣仅的手腕,试探他的脉象:“你何必以身去试?我以为你这样的有钱人都很惜命,但你不一样,你是个疯子,难道你就不怕死?”
想到这个字,无情的心就更乱了,无论如何,这个是为了救了自己,那就绝不能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
荣仅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盛大捕头这是担心我?其实我要死在她手上,不是恶人有恶报,咎由自取吗?”
“你还不能死,六扇门也没有证据能定你的罪,只有这一次,即便宁诚是他人假扮,指你抓他的证词不能作数,我也亲眼见你对宁崇礼威逼夺财。”
“所以,我要请你去六扇门大牢待一待,谁也不能在中途杀了你!”
无情一字一句地说完,忍不住握住了荣仅的手腕,他真的中了毒:“荣老板,你中了毒为何不怕?”
毒并不猛烈,所以过了很久才发作,一开始只觉得浑身渐渐发热,没有多久,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起来,荣仅中的毒很浅,只是略有昏沉而已。
“我怕什么,这是她用来制作药人的毒,你忘了我有解药?而且不是还有你么,你会不救我?”
无情不解地问道:“你如何确定我会救你?六扇门可是一直在监视你。”
“因为盛大捕头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