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谈什么?是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或许只是朋友间的闲聊?
花满楼和荣仅真的只是朋友么?那般亲密,那般无话不谈,简直比情人更了解对方,花满楼对荣仅这几年做过的事又是否清楚?又知道他多少秘密?
无情望着窗外的花影,这里种满了花,香气弥漫在每个角落,阳光染着他的白衣,华美而慵懒。
有笑声传来,当然不是无情的笑,而是荣仅在笑,他一贯是爱笑的人。
笑得真是好开心,好开朗。
无情见到荣仅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只是纯粹的开心,哪里来的恩心机城府,又哪里看得出他的多疑狡诈,简直像和朋友玩儿游戏的孩子。
他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人身中药毒,在等着救命。
无情没由来的烦躁,他们难道不觉得把客人独自留在这里很失礼?
荣仅,荣仅……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对花满楼当然与别人不同,是不是比那晚对自己更温柔,也更没有保留?
无情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到了卧房门前,他要敲门,手将落下时又顿住,听见了荣仅说的话。
有关于他的一句话。
“无情这个人,很特别,我挺喜欢的,你去将我给你的解药拿来,给他解毒吧,毕竟,他也是为了救我中毒。”
喜欢……什么样的喜欢?
难道他并不讨厌自己这个一直想办法要抓他把柄的捕头?
这两个普普通通的字,让无情的心头猛地一跳,仿佛豁然开朗,很多念头在这一瞬间涌入,让他分不清,看不明,又不敢去面对,竟让他心慌。
“你不疼么?”花满楼在问,“像你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竟然还会这么救他,让我觉得你也会心软了。”
“嗯……还好,近朱者赤,和你在一起久了,我就不能变得温柔善良?”
“和我?你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了,这次来还是为了救人,我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躺在床上夙夜长谈,一直说到天亮,饿着肚子又睡过去。”
“我们长大了,花满楼,哪怕再不愿意,我们都是如此,然后再慢慢老去……但我们还是朋友啊。”
无情听着他们谈话,想象得出他们曾是怎样无忧无虑,亲密无间的朋友。
荣仅有些伤感地说着。
他们都已感觉到世间的无奈和沧桑,而不像无情这样的少年,仍然充满锐气,锋利到让人不敢接近。
无情转身要走,屋子里突然有什么摔碎,他悚然一惊,反手推开了门。
花满楼像是伏在荣仅的脖颈边,两人同时望向无情,花满楼微笑着,不介意他的打扰,正要说些什么,无情却根本不理会,转过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他中了毒,情绪本就受了影响,这毒迷人心智,你别介意。”
花满楼摇了摇头,再次去摸荣仅的脖颈,无情那天控制住毒性,虽然没有对荣仅下死手,但还是留下了伤痕。